本帖最后由 回忆1990 于 2013-10-16 09:36 编辑
整个旅行过程中,有时我会感觉到因为语言不通无法进行深度交流的惋惜。尼泊尔这个拥有雪山的国,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旅行者,我一生也没有一段这么集中的时间可以看到这么多外国人,这些人带着属于自己族类的气息汇集到此处。韩国人、日本人、马来西亚人、以色列人、意大利人、美国人……在擦肩而去的短暂时间里,我们的交流往往仅限于确认你来自何处以及彼此问候。交流可以带来思想的碰撞跟美好的回忆,比如在过措拉山口时,我们曾与几个西方人一起在雪地上画画、拍照、接受他们赠送的食物,当风马旗被重新拉起,彩色的旗帜在措拉山口上空飘起时,那些欢乐的面孔成为了记忆中最鲜活的回忆。
第一晚。当我们在老板的带领下进入房间的时候,发现那真是一个很小的房间,两张床之外,仅留一条一米来宽的过道。糟糕的是,房间里的灯光线昏暗,且时不时的完全黑暗。对于房间,我有最奢侈的两个梦想。一个是可以看到风景的窗口,一个是明亮的灯光。梦想一嘛,一般都可以实现,梦想二嘛,实现起来颇有难度。那一晚,尤其有难度,一开始只是我们的房间灯不爱亮,过一会儿两个男人房间的灯也坏掉了。当我去找店里交涉的时候,我也想不起来应该如何描述我们的困境,讲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指着饭厅里的灯说,这种东西坏了。于是店里的一个男孩子随着我来到了房间,他解决问题的方法是,不停的旋转灯泡,找一个合适的角度,让接触不良的灯亮起来了。如果再不亮,他就去卸下公用卫生间的灯泡给我们安上。后来这一招,清荷也用。我也跟着学了。只是一旦手离开灯泡,灯就会灭掉。很想很想很想,让人抓狂的很想买块肉掌挂在灯头上。
在EBC投宿的过程一般是这样的,你进入一家 GUEST HOUSE (旅馆)的饭厅兼休息室兼背夫的宿舍,跟老板说,你需要房间,然后他们会带你去看房间。为了方便彼此照应,起初我们希望住在四人间,一路实践下来,发现四人间完全没有,至少我们没有遇到过。大多数是小小一间房,屋里放置两张床,你跟你隔壁的邻居只有一板之隔,有的地方一板上还会露着小洞洞之类的。大家在燃着炉火(有时候有炉子没有燃炉火)的多功能的饭厅里吃饭、喝水、聊天,渡过所有的闲暇时光。约定俗成的规矩是到了晚上八点散去,留时间给背夫吃饭,休息。
我们4人中我是最迷恋饭厅时光的人,因为住宿的地方很小很局促,有些地方的房间还很冷,除非睡觉,我不喜欢留在房间里。刚开始的几晚,如果饭后回到房间烧水聊天,我就会跟着大家一起在房间。如果他们三个人是回房间休息,我就独自留在饭厅,或者是一到住宿地,我就带着一本杂志,独自去饭厅,有时候就是坐着喝水,有时候翻翻杂志。通常西方人比较活泼,他们会聚成一团聊天,打牌,当然也有安静型的,他们往往带着一本厚厚的书独自阅读;也遇到过一位带着一把小小的琴来旅行的年轻男人,他让琴声低徊的飘荡在房间里。大家各自寻找最舒服的方式渡过从午后到傍晚的悠闲时光,如果累了,有些店里还准备了枕头,可以放心的躺一会儿,或者靠着。
旅馆的位置一般都很好,透过窗口可以看见的有时候是远处的雪山,有时候是湖泊,有时候是一条溪流,有时候是一面长满霜叶的彩色山坡。当你点茶水,点餐饭时候,他们有专门的本子为你记帐,那个本子通常写着你的房间号,有时候老板来写餐单,有时候我会选择自己去写。当大家在饭厅停留的时候,背夫跟向导也会出现在饭厅里,不拘哪一位,当客人有需要的时候,他们会协助店里的老板照顾你。比如帮你拿水,撤掉你用过的餐盘之类的,起初我常常搞错,以为他们是店里的侍者。有时候他们会跟你搭讪,留电话号码给你,希望将来你的朋友来此地时,可以找他服务。有时候仅仅是跟你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