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梅蕊 于 2011-6-14 22:12 编辑
四渡瑷河(下)
五日,六时晨起,羊腿汤、多种口味粽子、玉米肠、腊肠粥还就着金针蘑加榨菜的咸菜,这就是本次行程的简易的一顿早餐。拔营扫尘,再度整装,七时出发。
依然顺流而下,沿河边行三四公里,再遇挖沙船。停泊在河中央,频繁上下挥舞着威武的大钳斗,毫不留情地把河床刨了个底朝天,现代化的分离技术,即刻将沙石分离,通过传送带,分别落入附船。一边是细沙,另一边是小碎石。大块头的石头,直接倾入身后的河床中。这是我们第三次过河了,如此近距离看到了挖沙船马不停蹄的作业,大家心头一阵荒凉。可以想象,这样的河床,硕大的窟窿连着硕大的石头堆,沟壑重重。河道因流速流向被快速改道,就连河虾小鱼,都必须学会穿越的本领,否则,不久的将来,就能迎来它们断代史的篇章。
悲从中来,第三次过河,因此索然无味,大家默不出声,闷头走了良久。前一天因为过断崖的时间耽误,并没有完成既定计划,少走了大概三公里。由此,第二天的行程,相应调整,过河后徒步一段,开始翻山,将U字形的河道切过。林荫遮蔽,小坡平缓,山风徐徐。一时间大家重新找回了状态,登顶小憩,勤务兵和007再次商定穿行方向以及行进速率。
又是一片翠绿的下降,天女木兰已谢,但那份华丽嫣然,放佛还在枝头俏丽。近午,十一时半,山脚一片杉林,高耸而茂密。顺理成章,休息吧,饿了吧,那就午饭罢。一半在骄阳里,一半在树荫下。五步以外,是坟地。大家嬉笑着,有说,要磨爪爪改个铭文的;有说,一会儿出发会多出两个尾随滴;还有说,有没有想智取生辰纲的,不得而知。兴许舒服的爽歪了,这个冷餐,用时一个小时。
再切回瑷河河边,一个小时后,又遇人渡口。河面宽广而色浅,要强行自助过河,会没至头颈。而且,河道两边,一前一后各有一段垂直断壁,如果直线过河,无论如何,都要遭遇这两个断壁的翻越。大家开始研究如何继续,航空兵负责对正对面山的路况打探,运输兵和空降兵,负责联络斜前方人渡渡船。其余原地休息。
航空兵的信报是,对面山即便过去,接下来的崖壁无法通过;而同岸的崖壁,通过也非常艰难,而且需要绕行很久。运输兵和空降兵拿出锡箔地席挥舞,明晃晃地耀眼,可是船家不肯过来,结论是河床复杂,并不能斜线穿渡。
潜艇兵和007决定游过对岸,请船老大绕行过来接大部队通过。剩下的,在侦察兵的带领下,练习过河,一人过,两人过,以及三人过,至河心过膝盖至大腿一半处,折返回来。浅水区水温温热,惬意无比,及至深水,水流流速加快,温度也急剧下降,脚底泥滑的鹅卵石踩上去非常不可靠。想象狼C的湍急冰水,更不可测的水底情况,大家喟然。
船老大摇着撸过来了,一脸斑驳的沟渠,一问才知,他老人家已经六十四岁了。小木船满载着十四人,还有十四个包,老人家单臂撑撸,好久好久,半个小时有了,拐了一个大弯,终于把我们送到。
下船便遭遇狗狗们狂吠的欢迎辞,我们开始向露营地切。经过了不少农田,河埂边玉米和高粱悄悄滴拔着苗儿,土豆和不知名的农作物,冒着芽儿,整整齐齐地站在垄上,大家收杖,小心翼翼,捣着步子移行,唯恐踩了这些星星点点。
下午五点半,终于到了瑷河边一方近似三角湾的地方,选择为本次重装徒步的第二露营地。沙滩,风微,空旷,鸭鸭鹅鹅们上下班的必经之地,大家再次安营搭帐,埋锅做饭。炊事兵又开始自得其乐地准备并奉献各种大餐,通讯兵领着勤务兵和空降兵,则领命去农家补采购大米、鸡蛋、农家肉以及啤酒。
带有泳装的战士,换了行头,乘着夕阳还在山岗,乘着瑷河水乍冷还暖,大家迈着鸭步摇摇摆摆地下水。一试好凉,二试还凉,事不过三,直接冲入水中,游了起来。狙击手说:这温度,比起狼C,不是太温暖了么?于是,泳装版的一人过河,二人过河,三人过河以及辅绳过河,分组演练。这边水溅衣透,那边炉红汤喧。那边笑渐不闻声渐杳,这边多肴却被少盆恼。戏水也罢,嬉水也好,夕阳篱落,明月初升。新一轮腐而不败、堪而不朽的夜宴,即将开始。
翌日,端午。晨起艳阳,早餐顶蛋活动,角斗的结果,潜艇兵荣膺“蛋王”的桂冠。大家抱着“宁可撑死,也勿浪费”的观念,拼尽了最后一碗面、一枚粽子、一只咸蛋、一根肠和一勺咸菜,腆着节日奢靡的肚子,打道回府。 某兵晨起,帐篷内惊现一只篝火夜话后一同醉卧的小耗子,原来沉梦在勤务兵温暖的大鞋壳里,醉眼惺忪,朦胧依然。
绕道丹东,断桥处不忘爱国主义教育。眼见耳闻对岸兄弟的各种精神胜利,忆苦思甜,挨至午后。路经鱼馆,又一通大吃大嚼,一直到仰歪着实在咽下不去了,才撤离腐败现场。黄昏时分,回到市内。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有人替总结:每一轮艰苦卓越的训练线之行,都是以超级腐败开始的,来日方长,拭目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