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 日隆镇 晴 人在画中 早晨,慵懒的醒来,透过窗帘的缝隙,阳光柔和的洒在房间里,在那光柱中,小小的灰尘轻轻的舞动着。房间里充满了让人倦懈地酣睡味道,告诉自己还是起来吧,起来看看日隆的早晨,感觉感觉日隆阳光的温暖。 今天是一个让人身心放松的日子,因为它大大区别与以后的几天,是一天纯粹的观光游览日,地点是日隆镇上有名的双桥沟。 双桥沟以水秀、树郁、景佳为一体,浓厚、淳朴的民风、民情于一身,号称三沟中“最美丽”的一沟。也是三沟中唯一通了公路可以坐指定游览车进入的风景区。 该沟的管理者采取的是循环管理方式,先用游览车把客人送到双桥沟最里面的一个景点,然后让我们由里往外游览。 到达沟最里处时,我们在道边的一个看似还不错的饭店里吃的午饭,比起国内其它一些旅游景点,一碗价格为十元钱可随意加牛肉汤的方便面还算合理,因为负责和店家结帐,我吃的比较晚,等我喝完汤也结完帐时,只有廖原还在饭店里。于是我们搭伴,一起开始的双桥沟之旅。 廖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摄影发烧友,听说他以前曾自己开了个摄影社。这一路上,他是见什么拍什么,不过,他拍片的角度和思路确实很不错,拍了不少经典的照片。可我让他帮我拍张照,他说拍人没有拍景好看,整得我一点自信心都没有。 双桥沟确实名不虚传。我与廖原沿着弯曲的公路信步向沟外走去。公路上看不到其他人,我们边走、边谈、边拍。从沟内往沟外的方向望去,沟内四处皆是山,可山山却不同。近处的雪山是雾锁峰顶、气势雄健;远处的青山则是媚而清秀、矮而不薄。 我们悠哉悠哉的在沟内踱着步。在这如此美好的春日里,听着山中鸟儿的清唱,看着枯树虬枝盘绕的自然之美,由潺潺的流水在前面指路,任由时现时没的太阳占据着我们的影子。 我们着了迷,我们中了毒。我们面对着如此的景致我们不知所措,能做的只是把我们此刻如春花般绽放的笑容、如秋月般明朗的心情定格住。 好像是走路太久的原因,我与廖原都感到了一丝的疲倦,我们在长河坝上修建的栈桥上小憩。由于选择的休息地点在树林中,方圆目光能及的地方无第三人,眼前就是缓若微澜、清可见底的河水,水面上是相互嬉戏的鹅与鸭;对岸散放的牦牛、山羊或三、五成群或单只的趴在草坡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甩尾巴;还有那成双成队的蝴蝶,在河的两岸飞来飞去地嬉戏着。 廖原仰卧在栈桥上,微闭双眼,任由着山塑他心、树造他情、水写他意。 看的出,他是相当的享受,脸上使终挂感觉飘然于天地间的幽远笑容。 今天的美景以后虽可从相机中追忆,可当时的心情却已惘然。 5月3日 日隆镇 至 大峰BC 晴 坚强的阿强 因为要打好让马驮到BC的大包,我一大早上就起了床。上餐厅吃早饭的时候才发现,其他人起的都很早,看起来一个个很兴奋,也许是因为大伙都知道今天的体力会消耗很大,早餐吃的都很多。 等我们都装备妥当大刘也买完门票办完进山手续时,比昨天往大峰BC出发的时间要晚了一些。 刚开始的一段,路较平坦好走,大伙走的还算集中,有说有笑的。等过了埚庄坪往后,坡路就多的起来,路状况也非常泥泞。大刘安排王毅在前面压队,廖原参在中间,我和他在最后。在这期间,我们又有一、两个队员骑马前行,加上出发时就骑马的人,我们这个队伍里基本上就是走路到大峰BC的人和骑马到大峰BC的人一样多。 在往前走是一大片很縁的草坡,叫朝山坪。那里的景致非常美,草茂而绿,各色淡雅的野花似钻石般镶嵌在草丛中,站在这里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四姑娘山的四个山峰。 还没到补充路餐的地点,前面和后面的队伍已经拉开了很大的距离,王毅和向导带着前面的队伍走的很快,等我们到达那里时,王毅他们已经起启往BC进发了。在后面的我们略微吃了点路餐,廖原陪着马哥夫妇就向前走了,随后是大刘和李姐、车子,最后是我和阿强还有当地的一个向导老妖。 由于高原反应的强烈,阿强的速度越来越慢,可她非常要强,途中有不下十个马夫要为她牵马,劝她骑马上BC,可她坚决不骑,一定要走着去。后来,阿强和我一直走了9个多小时才到达大本营。这期间大刘通过对讲机说要派人出来接我们,阿强直喊不,她自己说,再苦、再累她也一定要和其他队员一样,自己走到大本营。看她每走一步时那咬着牙艰难地样子,就打心眼里佩服眼前这个大眼睛的女子。从八郎山垭口至今,她的反应一直都很强烈,可她从未吭一声,一直挺到现在,只是偶时的美人泪让人对她越发怜惜。 远看大峰的大本营很热闹,二十多顶花花绿绿的高山帐把这个叫大槽的大峰传统营地装扮的分外耀眼,可惜我上来时光顾着喝水了,没有把这壮观的一幕定格住。 我们这支队伍的厨房、餐厅兼会议室、指挥部设在一个军用大帐里。这是大刘在大连未出发时就想好的主意,效果是很好的。能容下20人的绿色军帐在众矮小的高山帐中有种鹤立鳮群的感觉,不明的人会误以为这顶大帐是这里所有小帐的总部呢。 我们随队还有一个专业的高山厨师,我们不用亲历亲为,吃、喝都是现成。经过的一天的跋涉,大家都很饿了,等晚餐六菜一汤上来时,我们已经没有了在山下的斯文吃相,端着饭钵狼吞虎咽开来。 饭后,除了深圳来的几个哥们还是有稍些头痛、恶心、呕吐的反应外,大连来的几个人和辽宁电视台的二个人都还不错,阿强的高原反应也轻了不少 。 天一黑,大本营的温度就降的很快。当时,天上什么都没有,而我们另外的一个向导邱邱却要我们出去看星星还说马上要下雪。果不其然,不一会就下了小小冰雹,停后,星星也出来了,先是一颗,后是二颗,再后来,天上的星星就多的起来。亮闪闪的,就像,就像这里每一个人的眼睛,对明天、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我们在军帐里开了一个小小的歌舞晚会,来自南北三地的队员们轮流着献歌。大刘用他那长胳膊长腿伴着舞,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却动感十足。大帐里充满了快乐的味道,一张张笑脸上洋溢着其他队伍的队员们不未曾有的心甜意洽。 玩的虽然开心,可这高山反应还是有。晚上在帐中,老是睡不实,我们三个女生睡在一个四人帐里,阿强和媛媛都直喊冷。大刘在下半夜1:30挨个帐蓬巡视、慰问,直折腾到3点多才再次入帐睡下。 在大峰上的第一天,就是这样过去的。 5月4日 四姑娘山大峰 晴 美丽的高山厨娘 大本营是在大峰和胖婆娘峰之间的一块凹槽里,周围群山叠起,山上积雪成堆。近处有些如高山杜鹃的低矮植物,由于季节不对,看起来一大半都是枯的。 早晨的大本营,雾气很大,后转变成了云海,层层的围绕着前面的众山峰。就好似神话里的仙雾般,把整个营地烘托的若隐若现,有点海事蜃楼的感觉。 大伙起来的都很早,互相关心的问着昨晚的睡眠情况,普遍的反应是头痛、睡不着。深圳来的除了2个男生外,其余的都不打算今天登大峰的,大连的马哥夫妇和辽宁电视台的主任也有了退意,这些队员都准备等马匹上来后一起下撤。阿强昨晚的状态不怎么太好,一宿未怎么睡,大刘让她留守在大本营,看明天的情况再定。 时间有些充裕,在吃完早饭等待把水壶灌满的当口,大家纷纷拿起了相机。面对眼前这难得一见的雪山镶云中,云环雪山走的美景,似乎都忘记了今天还要登大峰这件有点难度的事情,心情都放松的不得了。 这期间,不断有别的队伍的人因没有专门的高山厨师烧水、做饭而上我们这边的大帐里要水喝。在这个高海拔的地方,不管是从哪个地方来的,哪一支队伍的,人们都是非常友好、非常亲切的。大刘总是在满足自己队员供给的同时尽最大努帮助其他队伍。 大峰海拔5025米,大本营海拔4300米,也就是说今天如果顺利的话,只要上升725即可成功登顶大峰。队员们都是信心十足的,可已经下的多天的大雪让大刘不得不担心山上的路况。 我们在8:30左右出发了。 大刘断后,我和向导老妖在中间,廖原和王毅在前面照应着,最前头是向导邱邱。刚开始出发不到十分钟,太阳升了起来,队员们都感到热了,纷纷换衣服。再次上路时每个人的劲头十足,精神饱满的很。 山上的积雪很多,不小心的时候一脚陷进去,雪深可达大腿根处。这给我们的攀登增加的相当大的困难。在深雪处行走是很费体力的,队伍也渐渐的拉开的距离,媛媛今天的状态很好,一直紧随在邱邱后面,廖原、王毅和深圳一哥们也一直跟在媛媛的后面。我和深圳另一哥们还有车子、善总走在中间的位置,最后是李姐和大刘。后来,善总也落到的后面。 好走到垭口的时候,大刘通过对讲机喊话,说,他陪李姐在后面慢慢逛荡,不准备登顶了,善总状态恢复很快,已经快赶上我们了。等我与前面几个人登上垭口回头望时 ,善总已经离我们不远了。我记得在垭口 之前我还看不到他的影子,现在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当时想,这小子拼劲十足呀。 还有那个深圳的哥们,高高瘦瘦的,刚开始的状态不好,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速度快了很多,一直很顽强的跟在我们的后面。 在垭口的时候,手机有了信号。赶忙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有两天没跟妈妈通话了,很怕她担心。哎,每次出门在外,虽然开心,可却很想家、很想妈妈。 山上的雪深的出奇,一层层的全是新雪。由于我们出发的较晚,前面的队伍已经有一些登顶成功后往下辙的了。我们这支队伍就在垭口向上一个很陡的岩石坡壁上与一支下辙的队伍“撞车了”。这是一个只能横切的斜坡,而且同时只能容一人通过,前面冲顶和下辙的队伍已经把这条小路上的雪踩的又滑又硬,我们在往上走的时候是小心来小心去。 向导邱邱让我们自己站好位置等待,等前面的那支队伍全部下辙完后再上。在山上这么干等着是很难过的一件事情,由于天热大家穿的都不是很多,这么一等,大家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全被风吹通了,很冷的。由于路又滑又陡,前面的队伍下辙的速度非常之慢,我们站的地方又不敢乱动。这样子的状况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不一会,廖原说他已经被冻透了。问我,路这么险,我们下辙的时候怎么办呀?因我们这支队伍是今天登大峰的所有队伍中人数最多的一个,所以他很担心下辙到这个地方的安全问题。 后来,他说他要下辙,我当时一愣,在我的印象里,廖原和王毅他俩比我经验丰富,应该是最没有问题的呀。这回他突然提出要下辙,就感到有些不解。廖原又征求了一下王毅的意见,因王毅还没上到这条即险又滑的横切面上,王毅回答是待会看情况再定。 此时的路,越发的不好走,我们又没有带任何保护措施,我心里也变的没了底,毕竟廖原和王毅他俩是中国民间登山的带头人,是我的前辈,他们有那么丰富的雪山经验都这样子说,何况我这一区区无名小卒呢?如果我们还继续向上,下辙到这地方,一定会危险重重的。 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我们又问了一个前面那支下辙队伍中最后的一名队员,他说,上面的路太滑了,你们这么多人,没有路绳,没打保护,上是能上的去的,可下山的时候,就很难说了。这时,廖原送给邱邱的一只手套被邱邱在摘到时没拿稳,一下子掉到雪地上也就是我们站的那个斜横坡,结果,从我们的眼皮底下一直滑坠,最后消失在我们的眼际之外。 看到这种情况,要全队下辙的想法就更强大了。用对讲机跟大刘请示,路况太差是否全队下辙时,大刘回话,他在山下,看不到实际情况,无权决定山上的事,让我们自已做主辙或不辙。他让我们征求向导邱邱的意见,邱邱也说让我们自愿选择。再次用对讲机向大刘汇报向导的想法,大刘说,既然向导没有说百分之百可以让我们上,那你们就下辙,全队下辙。 今天状态一直很好的媛媛突然提出要单独一个人往上登。也是,她状态那么好,顶峰又与我们近在咫尺,我们每一个人都费了好大的劲才上来的,下辙相当于放弃了之前的所有努力,确实是一个很难让人接受的事实。 可,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自身可以掌控的,这么滑这么陡的路况,一但有个滑坠,就直达到长平沟底了。大刘从8300都可以下辙,我们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媛媛也很快就想通了。上山的人在小心翼翼下至垭口时照了张全家福,就开始往大本营辙了。 下辙的过程是相当痛苦的。路滑、雪深加体力透支,使我们每一个人都感到比上山还难走,路是走了一段又一段,就是不见BC的影子;跟头是摔了一跤又一跤,就是不见雪稍浅点的路。 我们全体大概是在下午不到3点的时候走进了军帐里。换上干爽的衣服和鞋子,坐在军帐的躺椅上,喝着香浓的masim咖啡,感觉这就是天堂的滋味。 回来后才发现阿强已经在早晨随着前面的人下辙了,这多少让我们感到有些失望。从山上回来的这些人,除了大刘、廖原、王毅、李姐、善总和我之外,也都骑马下辙了。 由于人少,李姐这回亲自下厨,为我们做了一顿十分可口的红烧排骨,就连那位专业的高山厨师也对李姐的手艺赞不绝口,在李姐做饭的时候也跟着学做这道菜。李姐的适应能力很强,从巴郎山垭口到日隆镇再到这,她几乎没有任何的高原反应,为人很随和,而且做什么事情特随意,从不挑剔,很会照顾他人,我们这个队伍里没有人不喜欢她的。 这一夜,我是和王毅睡一个帐篷,四人帐,我们两人睡,就更觉得冷了。睡得不是很好,一想到明天就要下山了,就觉得时间过的太快,在山上日子真是没过够呀。 5月5日 四姑娘山大峰 至 日隆镇 晴 再见大峰 依大刘昨晚的规定,今早要睡到自然醒为止。 阳光照在帐外,整个帐内暖烘烘的,感觉很舒服、惬意。 刚到六点,善总就把大刘喊起来,说感觉很好想再冲一次。我在帐篷里一听就特佩服他,这韧劲,牛人哪! 大刘跟向导们商量了一下,由一个向导带善总再上一次,我们全体随包下辙,大刘只身在营地守候。哎,这个善总,不登顶是势不罢休呀,不服不行呀。 他在我们还没起床时就动身和向导上山了。大家都说,就冲善总这劲,今天一定能够登顶。 我慢腾腾的起来后,愿本想拿营地旁的溪水洗洗脸,又怕洗面奶这东西污染的这纯洁的地方,就忍了,想想反正也快下山了,下山再洗也不迟。 我们收拾好营地,打好包和装备,又捡完了垃圾,就骑着马下辙了。 马骑的比较难受,累屁股和小腿,应该是不得骑马的要领造成的。我们下山时没有走来时的路,走的是山脊。紫色的虫草花和一些不知名的乳白的、淡黄的、浅粉的野花像繁星般洒落在草丛间,让人顿生忴爱之意。 一路上不时有牦牛和鸽子从我的身边和头顶上经过,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味道,像薄荷糖一样沁人心脾,还有那另人陶醉的甜甜的花香。 出了山,再回顾那山上的时光,心中就觉得怡然舒畅。 好一趟美妙之旅呀。 等待我们的将是今天的日隆镇狂欢之夜,明日的成都不归之晚。 我们还未到山下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善总的声音:“我成功登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