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徽商:意志和生存的欲望
——徒步徽杭古道
独坐大山中,人多地少,生存空间狭小,资源匮乏,被大山包围,阻挡了外出谋生或经商的路;斗转星移,年年月月,一代代重复祖先艰苦而单调的生活;假如我是几百年前的徽州山区的农民,该怎么办?是感叹命运的残酷,还是挑战生命?百年前的先人给了我明确的答案:在重峦叠嶂中开出一条小路,走向外面的世界,走向光明的未来。
障峰
在安徽的东南和浙江的西北有一片群山,古称障峰,海拔千米以上的山峰有五十余座。障峰阻隔了皖南徽商西出经济繁荣的杭州的求生之路,只能向北到芜湖,走长江水路到鱼米之乡的苏州、上海。障峰现名为清凉峰,天目山脉最高峰,海拔1787.4米,夏季温差大气候清凉,因此称之。
强悍的山民在坚强的意志和强烈的生存欲望驱使下,经年历月,开山劈石,终于修通了这条通往古杭州的黄金之路。徽杭古道西起安徽省绩溪县渔川村,东到浙江省临安市浙基田村,全长50多公里,是古时联系徽州与杭州的重要纽带,是徽商和徽货至杭州府的主要通道。有了这条路,山民可以外出经商贩茶、盐、山货,求学,山里的土特产可以源源不断地输出,换回丝绸,换回知识。仅清末民初,这里走出了著名红顶商人胡雪岩,学者胡适,为这片土地点上浓重的一笔;现代这里又出现了两位领袖,详情就不一一述说了。
徽杭古道
烟花五月,我又和老赵大锅走在陌生的土地上。我俩是反方向走,就是先到杭州,坐车到临安市的昌化,再到马啸乡浙川村(浙基田),从浙川村向安徽的绩溪走,杭州方面称为杭徽古道。
阳光明媚的日子。在浙川村程元高夫妻俩开的“浙川旅馆”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吃了早饭,背起行囊,就开始了迷人的旅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黄灿灿的油菜花,水田,完全由石块堆积成的房子,构成浙西农村的景色。也许是山区平地稀缺的原因,村里的房子挨得很近,间距一米有余,估计晚上睡觉呼噜声大点的话,邻居都能听得到。
穿村而过走上了山路,路还有些陡峭呢。导游和遇到的路人用本地方言打着招呼,看来她和当地人很熟。导游姓胡,今年34岁,有个十多岁的儿子在清凉峰镇上小学,她是徽杭古道旅游开发有限公司给搭配的,老公就在旅游开发有限公司当保安,是浙川旅馆程元高的邻居。他们说,去年古道出了次事,有一位穿越者夜间下山失足殉难了,从此后走古道必须由导游陪同,价位是一天100元,可以帮你背包。
走了一个多小时吧,到了大山里的小山村:永来村。这段路不太好走,加上负重,走得大汗淋漓,汗水模糊了眼镜的镜片,在走过一条小溪休息时,一擦镜片,得,镜腿的螺丝掉了,没办法,急中生智,用草棍替代,一直坚持到走进大城市。
过了永来村到了一片宽阔的平地,名字叫:野猪党。可能以前这里是野猪的天堂吧。现在这里溪流淙淙,野花飘香,野鸟脆鸣,使人仿佛置身于桃花源的世界。——沿途到处是红色、粉色的杜鹃花,新奇的是还有马兰灰色的杜鹃花,在绿色的大山中衬托出更加鲜艳——这里是登清凉峰和下山到蓝天凹“丫”字路口的交会点,我和老赵大锅从清凉峰下山在这里遇见苏州穿越者的两位驴友,他们是领队,经常带领驴友登清凉峰,在等待驴友登峰回来的闲暇时光,铺开地布,摆上茶海、茶碗、盖碗,烧上纯净清澈的山泉水,喝起了功夫茶。我和老赵大锅也是喝茶一族,大呼一个好啊,立即攀谈加入。不知是口渴还是溪水好,这个茶喝得那个美啊,说留恋往返一点不为过。品茗之后我有感而发:北方的穿越者注重的是穿越的强度和自虐,南方的穿越者讲求的是舒适和享受……我的噘词还没放完,老赵大锅的命令就下来了:快走吧,不早了,到蓝天凹露营!
上雪堂
攀登清凉峰乏善可陈,只有不停的上坡下坡,汗水加上吴牛喘气,绝望坡(也叫好汉坡)有得一拼,坡度在四五十度乱石杂布上的冲锋;最后在山顶一侧的松树下野餐还有些回味:脱掉鞋子,解放疲惫的双脚,枕块石头,或欣赏蓝天白云,或闭目感受风声鸟鸣,任思绪飘洒,让身体沉入大地,沉入记忆之海……
蓝天凹是徽杭古道的必经之路,也是上下清凉峰的宿营地。现在有两处客栈,也有出租的帐篷,还有太阳能热水可供洗澡,一次10元。客栈对面是一片起伏的草地,牛儿羊儿在悠闲地吃草。蓝天凹的夜晚是迷人的。南京的一家IT软件公司组织业绩优秀队员活动,围在一起“烤全羊篝火晚会”,我和老赵拿自己不当外人加入进去,老赵还自荐当两个队模特表演的“艺术指导”,最后主动拿出刀子帮人家分烤好的羊肉,自己偷吃了不说,还给我了一块……不过还别说,那羊肉真他妈好吃。
在蓝天凹睡到自然醒,开始下山了,依次经过上雪堂、下雪堂、黄茅坪、江南第一关、岩口亭,到渔川村。
上雪堂只剩下一间老屋了,旁边是长流不息的小溪,假如不是屋门上有块“上雪堂”的牌子,我们会快速通过留不下一点印象的。“上雪堂”牌子的下方还有块牌子,写着:照相一元。门口有位头发斑白的老人向我们解释:不管多少人照多少次只收一元。我立即对老人产生了兴趣,和老人唠起嗑来。老人叫胡双江,今年72岁,老伴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儿子到浙川打工去了。房子已经塌了一半了,也没有钱来翻修;老人还有把力气,靠种地为生。我看了他居住的另一半屋子,阴暗潮湿,没什么家具,被子胡乱堆在床上,一口大缸漂着一只水瓢。老人对我侃侃而谈,用带有方言的普通话讲徽杭古道的历史,讲是谁领人开凿了古道,看不出他有什么忧愁。我感叹老人坚韧的生命力,也为他坚守着“上雪堂”这个地名,坚守着“上雪堂”这块牌子而感动。人生有限,再过几年、几十年,老人作古,那谁来坚守“上雪堂”?他的儿子会回来吗?他的儿子会忍受孤独和寂寞,在大山里默默守侯吗?守侯这曾经辉煌的徽杭古道,守侯这曾经人丁满院的上雪堂。
江南第一关
江南第一关没有北方关隘的雄伟,浸透着小巧和简洁。门楣上镌刻着“徽杭锁钥”四个大字。隘口下的石阶路可能由于长年的磨损和雨水腐蚀已经斑驳了,看上去就是一部沉重的历史。站在隘口向西望,通过两山夹成的“V”字形看出去,就是平坦阡陌的农田和村庄,徽杭古道的起点就要到了。
这段路有些险峻,一面是悬崖峭壁,有潺潺溪水,一面有绿油油的茶树,有采茶女在采茶。
过了岩口亭,又是一片片黄得耀眼的油菜花地,农民在水田里辛勤地劳作,回家的老农带着微笑和你打着招呼,我被这里的民风吸引,也感受这里醇厚的民间文化,也体会这里的古道热肠。
继续,还有照片呢.....
明显又是强哥的手笔
强哥,赶快交代古月楼那段风花雪月的事。
好象还没写完
强哥,赶快交代古月楼那段风花雪月的事。
二哥啊古月楼那段风花雪月是谁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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