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山-登山大本营-大冬沟(或将军沟)-天池穿越,是新疆十大经典穿越路线之首。在小羊军团的穿越定级中为5级(三日以上穿越路线级别为5-8级),属于难度强度较小的线路。只不过,这条穿越线多是在夏季进行,十一期间走的人比较少。
我们这次穿越行进到碎石达板上的冰湖,距离穿越中间点,登山大本营仅仅一步之遥,之后就原路返回了,这里面主要是马夫的问题,但归结起来还是队伍本身的问题,是作为领队的我的问题。
本想做个检讨过失的条目性总结,用来提醒自己和其它驴友。只是很多问题的出现总是在前因后果中逐渐形成,又往往与其它问题相伴出现。所以还是以时间为序,以行程简记的形式,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吧。
9月29日。
下午三点多,张三、daiwei、无言的脚印来机场送行,倍感温暖。
接近五点,老九、海龙王、贺兰、加菲、食人鱼、江河,一行六人踏上了飞往乌鲁木齐的航班。
十一点多,乌市机场,约好的包车司机朱师傅(13579267604)来接我们。并把我们送到他们车队楼上的旅店。看乌市夜景,顺便跟朱师傅闲聊些话题。约定第二日早晨九点二十跟他们队长签合同。(这里执行是北京时间,但因为时区不同,作息时间比东部普遍晚两个小时,早些的单位才十点上班)
9月30日。
八点半,下楼,肥猫和清秋已经过来与我们汇合。并带来之前让他们帮忙采买的气罐和乌市地图。没来得及寒暄,我们六个先赶紧找地方吃早餐。不曾想这里早餐点不大好找,问了几个路人都是模糊的回答,耽搁了些时间。过程中,队员们更多的是跟在后面,并不主动分头去打听,总结二点,一是大家出行经验较少不知该做什么,二是相互间配合生疏每人的分工任务不是很清楚不知自己去做合不合适。都是我的问题,分派提醒的不够。
饭毕我先拉着贺兰跟我回车队谈包车合同,其他人补充给养。
跟车队严队长(13139653971)谈包车事宜。其实,相关的东西之前加菲已经跟严队长谈好,5200的价钱,包括博格达的接送和喀纳斯的往返全程包车。我去了只是再复述一遍。严队长提出司机这些天的食宿问题要我们负责,(后遇到另几个自助游包车的也是这样)。同意在一起的日子我们负担,在喀纳斯等我们的日子给司机每日另补50元食宿。没有签纸面合同,(合同条款使用于旅游包车,跟我们这种还不完全一样),只是口头约定,而且队长、朱师傅给我的第一印象蛮好。
9月30日。
十点,装好包出发,十一座金杯面包装了八人八个大包刚刚好。目标博格达穿越的起点:达板城的柴窝铺乡三个山村。一路发现车上色驴众多,八个人四人持数码单反,一个DC,我拿的是DV(早知道数码单反一大堆,愣是没敢带小DC出门)。路遇亚洲最大的风力电站,停车拍照。
昨晚遇到朱师傅时就问道他没有去过三个山村,加菲在谈包车的时候先是说严队长亲自送我们,那地方他去过,所以也就没在意。临行前改成朱师傅,就忘了落实是否熟悉路线的问题。
一路问路着走,总结自己重复犯的错误:进山的公路路线一定要搞清楚(穿越的起点或终点往往是在紧邻山下偏离主路的地方,也是一般的司机不大可能去的地方),一旦遇到司机不熟悉路,队伍必须有能力自己搞定。我只在手机里存了张路线示意图,小羊军团本有一个很详尽的配图文字说明的,可惜当时自己并没有把它保存下来,后来龙王也没有再次找到。在这张示意图的帮助下,在荒无人烟的满是车辙的大平原,我们还算顺利的到达了三个山村,也算运气好吧。
进村时才想到,原是计划在出发途中找家街边店买馕的,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于是车子停在村里,跟人打听是否有小卖部,是否可以到人家里买馕。
跟贺兰以五元一个的价码,买了两个当地人储备的超级厚的馕。只是同时,有人拿了一个什么证证要管我们收什么费用,还一群男人跟我们谈雇马的事情。200元一匹马一天,共800元送到大本营,太贵了。而且他们的汉语普遍不好,交流起来比较费劲。
龙王独自溜达到了前面,去跟一个年轻小伙搭话。我们上车甩脱众人的包围,去追龙王。这也是龙王聪明的地方:在面对一群马夫时根本没办法侃价,好的方法是几个同伴分头去找马(或雇背夫),一对一的谈,这样更容易谈出个好的价钱,并明确细节,当然,为了避免几个队员分头谈价起冲突,可以随时用对讲沟通进展,这也是我们先进装备的优势所在。
小伙答应送我们到天池,总共八百。我们跟他再次确认后,他让我们继续往前,在徒步起点的水闸处等,他回去牵马。
开车穿过村子,继续前进到水闸。我DC里没有到水闸的时间记录,估计应该是下午一点左右。下包,放车回城,我们一边等马夫,一边午餐。
考虑到队伍的整体实力,计划中就确定此次博格达穿越为雇马的轻装穿越,也因为雇马,大家的装备准备也相对腐败,三脚架、笔记本等系列装备都一应俱全。
我们的计划,今天徒步到三号羊圈,明日翻越大本营下到大东沟里的杰肯毡房,避免在大本营露营,主要也是考虑到这个季节大本营会比较冷。同时考虑到大东沟的下游有两处过河的地方,没有马会的话很困难,我们希望马能送我们全程。
午餐差不多的时候,马夫来了,不是牵着马的,而是骑着摩托上来的。小伙说天池他去不了,只能送我们到大本营。问他原因,好像是说大东沟不属于他们的势力范围,他一个人不敢去。
龙王、食人鱼、我逐个与小伙沟通,希望他能送我们到天池的可能。后来我又提到,如果天池实在去不了,那么能不能折中一下,送我们到杰肯毡房,我们计划中第二日的营地。食人鱼提到如果他不敢去,能否再带个同伴一起,等等。后来小伙走了,没有给我们肯定的答复。
又过了些时间,上来另一个马夫,牵着两匹马上来的。象是那群马夫中的一个。龙王试着跟他搭话,说是可以送我们上天池,我随口问了价钱,竟然可以还价到七百。既然这个可以达到我们的要求,而且价钱还低,那自然就用他了。
我们开始准备打包上马,这时,原先那个小伙牵两匹马上来了。
自然的,纠纷从此开始。先是第一个马夫不满我们找了他后又找第二个马夫,然后是第二个马夫知道我们跟第一个马夫有过接触后坚决不同意再送我们,而第一个马夫又坚持不能送到天池,我们又不甘心于只送到半途,两个马夫都要撤,我们又有人喊住他们不让撤,为让第二个马夫没有压力,我们给第一个马夫五十元钱,让他放弃这次活,第一个马夫收了钱后,第二个马夫依旧不答应跟我们走……
最后的结果,还是原来的价钱,八百块第一个马夫送我们到杰肯的毡房。
每当我们谈点什么后,两个马夫总会用他们的哈萨克语商量半天。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接受这个价格后商量着两人都跟来,一人带一匹马。这样又一人送一匹马回去。等到我们重新把背包装上马,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雇马我们反反复复用了三个小时。
长线中的马夫和背夫是最麻烦的事,往往好好的计划和心情被破坏的干干净净。除非自己背,自己拿gps走,不然每次长线都要被折磨一回。04年就因为马夫的事,我们放弃了卡斯地狱谷。06年雇了马,结果还是自己背包走了一天。今年的两段穿越,每段都都有一个背夫半路不走了,最后还得我们自己背……和当地的马夫背夫打交道是个技术活,斗智斗勇,一般人不成。不过这次发现卓尔是个人才啊,和鸟在一起堪称黄金搭档。
长线中的马夫和背夫是最麻烦的事,往往好好的计划和心情被破坏的干干净净。除非自己背,自己拿gps走,不然每次长线都要被折磨一回。04年就因为马夫的事,我们放弃了卡斯地狱谷。06年雇了马,结果还是自己背包走了一天。今年的两段穿越,每段都都有一个背夫半路不走了,最后还得我们自己背……和当地的马夫背夫打交道是个技术活,斗智斗勇,一般人不成。不过这次发现卓尔是个人才啊,和鸟在一起堪称黄金搭档。
这一路上最郁闷的事就是博格达穿越没能实现。最想念的人就是鸟和卓尔。
人才啊,这个时候愈发觉得人才的珍贵……
队伍中好多色驴,他们的照片都已经先发上来了。
我只是带了DV,博格达这一段只录像了,没有照相。所以没有图片文件。
(接第3楼)
在一个马夫完全可能解决问题的情况下,雇用两个马夫绝对是失误,尤其是交流有困难的情况下。我们的语言他们都听得懂,而他们的语言我们却听不明白,他俩总是打断我们的谈判旁若无人的进行私下交流,而我们的谈判努力往往因为其中一个人的不满意而一再退步。
另外,在谈判过程中,过分突出我们对他们的依赖,也一定程度上助长了他们抬价的信心。俗话说上竿子的不是买卖,当我们雇马行为变成非此不可的时候,雇马的价钱就成了对方随意揉捏的面团。
跟马夫谈价钱,我真的缺乏经验。
下午四点,大背包上马,队伍从水闸出发。天气不错,刚开始时还和马夫随便聊几句。只不过,停下照相的当口,马夫就已经走到前面了。
两个马夫都骑在马上,并不像听到的他们很爱惜马,不舍得人骑。开始的路坡度很小,马的行进速度自然比我们要快许多。
因为比计划出发的时间晚了不少,而我又坚持不赶夜路,所以出发时就已经决定把当晚的露营地改在了二号羊圈。
前行不久,需要过河,两匹马已经过了河在对岸等。我们上下游没有找到可踩石过河的地方。大声招呼马夫,让他们把马放过来帮忙驮人,他们很木然的看着我。气得无奈,脱鞋袜趟水过去。边穿鞋边近距离的跟马夫说帮忙过河的事,我表现的很生气,哥俩指指马背上的背包,嘟囔着什么,好像是说要卸包装包很麻烦。
这会儿大伙也都趟水过来了,水非常凉,趟水过河不单单是耽误时间,这样的天气,我更担心大家的身体抵抗力。
沿河走不多久,马道又跑到对岸去。这时,马夫告诉我们,马道一会儿还绕回去,我们可以沿着河边的林子走,不必过河。
过河一事多少反应出马夫对我们的冷漠态度,因为之前曾提过过河的时候他们要来帮忙,结果却在需要的时候装聋作哑。发现这个问题以后,我及时跟马夫提出,但明显感觉我的谈话力度不够,也许这个时候义正严词和据理力争的态度会争取一个好些的结果。
下午五点二十,到达一号羊圈。这一段行走了八十分钟,大概五公里路。迎着来路的方向,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写着“一号羊圈”四个字。这里有一个毡房,但印象中并不是路过的第一个。贺兰走在最前面,但状态却不大好,肚子不舒服。其它人还好。因为是轻装,大家都显得比较悠闲,河边的景色也还不错。
又走了一段,马道离开河边,拐向右侧的一个小的山谷。转弯处一群放养的牛在吃草。我们赶到时,两位马夫坐在地上,旁边放着我们的背包,两匹马也轻装在休息。队员们陆续的都超过了马夫,一直走到远处的拐点,我再不敢快走,不住的询问走在最后的楚清秋:马夫上来没有?只至许久后得到肯定答复后,才放心加速前行。
下午六点五十分,到达二号羊圈,这里海拔2700米。一、二号羊圈间,用了九十分钟。坡度比前一段略大些,距离大概有三公里多一些,同样的石头上有“二号羊圈”四个字。大家的状态都不错,贺兰的肚子也不疼了,江河感觉好极了,肥猫的步伐略慢一点,但并无任何不适。
只是这里没有毡房,只有一个石头垒起来的大腿高的方形羊圈,里面很平,而且土质松软,绝佳的营地。太阳西斜后,气温下降的很明显。在这个小山谷里,两侧阳光的遮挡也很厉害。
赶紧招呼大家下包加衣服、扎帐篷。等略闲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位马夫靠在石头墙坐着,并没有做什么东西。龙王在跟他们拉话,过去问龙王才知道:两背夫忘了带吃的和住的。而在之前准备雇他们时,他们对这个问题的回答都是:你们不用管。
那你们吃什么?住哪里?我不禁问他们。
他们说可以住在一号羊圈的毡房,说两天不吃东西没关系。
队伍的食品计划都是按着七分饱来算的量,即使这样还忘了主食馕,仅仅在村里补充了两个。整个队伍的食品是很紧张的,再分给他们显然不现实。作为马夫,他们竟然可以忘了带吃的和住的,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他们会不会是故意?
今晚回村里去补充呢?我问。
回答:那要明天中午才能赶回来,马太累了,不能走得太早太快。
这显然又要耽误我们的行程。我没有答应。
见我们无意与和他们共餐,他们准备回去休息了。他们说要十点来,我不同意,然后他们改到九点。我依然不同意,要求他们提早到八点。他们哦了两声,骑马走掉了。
这个时候,也许给他俩每人一碗热汤半个馕就是最好的沟通良药,可惜,我把这幅良药放弃了。一下午的接触,已经开始对马夫处处防范处处的不信任,估计他们对我们也好不到哪里。我们和马夫到底是对立还是互利?幸亏有龙王和马夫作些简单的沟通,如果我的沟通能力足够,或者队内再有一位沟通能力强的朋友,拉进我们和马夫间的心里距离,我想后面的事情就不会那么僵化了。
这才刚刚开始,就有这么复杂的问题
路线又变了,看来原因很多呀
9月30日,入夜。
晚餐、入账。
这个时候大队伍里是6+2的人员组合,后面的2是指肥猫与楚清秋。邀伴贴发出后肥猫要求加入,但因为与她不是很熟,又是人在上海,临时沟通、了解、协调装备等都不方便,所以只是答应了在找到伙伴的情况下可以跟在我们后面走,但所有的装备、食品等需要她自己协调,大家只是方便共同包车和雇马,并未作一个完整的队伍来考虑。
很快的肥猫邀到了楚清秋,两个人结成对子加入大队伍。徒步时大家都在一起,停下做饭时却是分在两边。我们六个人在一起,由饲养员贺兰主厨。肥猫和楚清秋一起,两人搭伙一起做一起吃。
这里想特别表扬一下贺兰,这是队伍中唯一一位跟我走过长线的同伴。只不过上次同行大五台和太行峡谷并没有露营,所以她的饲养员潜质并没有被挖掘出来。这次六人队伍中只有两位女生,加菲又自言不擅长烹饪,所以伙夫的任务一早就交待给了贺兰。
想说的是整个新疆的两段行程中,贺兰对自己的伙夫工作一直尽心尽责,每到一餐点也就到了贺兰最忙碌的时刻。午餐还好说,关键是一早一晚,寒风袭来,把手伸出来本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她还要长时间把小手裸露在外面进行食品加工,在黑湖前的那一夜晚餐,愣是把小手冻得好久都没有知觉了。
而且不仅仅是尽心的干活,还非常的珍惜自己营养师的角色,非常严格的督促大家(主要是督促我)去执行原定的饮食计划。在后来我的一句“伙夫应该走到队伍的前面,好尽早找到水源给大家烧水”之后更是一路狂奔,成为行进中的先锋队。
当然,初作营养师的贺兰还存在一些不足,在餐饮搭配上主食、副食都偏素,能量补充不很充分,对大家持续战斗力的提升帮助较小,所以食品搭配方面有待于继续提高。
另外,餐饮方式是需要根据现实情况变化的,比如天气太冷的话,早餐可能就改在了分头在帐内就保温壶的热水解决,午餐可能会因为没有水源而无法起火。对于这些及时的变化也需要有些准备和应对。
这是第一晚露营,来之前有消息说十一的博格达气温可到负二十,bear说消息有误不可能。实际中的感觉比较冷,实测后气温刚刚接近负五。真正的负二十,手是伸不出来的。
队员的睡袋问题也是行前重点强调过的,江河、食人鱼、海龙王没有带羽绒睡袋。能否对付得了这样的夜晚也是我们都关心的问题。毕竟这是南坡,海拔还相对较低,而气温相对较高。明晚将在北坡沟里露营,海拔更高,而且这两日要降温,也会更冷。如果今晚都比较难熬的话,明晚就更没法过了。
夜里龙王略有些冷。好在他这次为保暖做的工作很充分,多方面的应对措施还没使用。比如第二晚,他把第二个防潮垫(充气垫)用上了,第三晚,他又加了救生毯,还有羽绒服、爪绒衣作为备用……
从龙王保暖方面的尝试也再次印证了一个观点:没有什么贵重的装备是非此不可的,都可以用便宜的东西去替代。只不过贵重的装备使用起来更方便一些或者更舒适一些或者更轻一些而已。我常常想建议那些装备还没入门的朋友,添置一项装备之前一定先问问自己:为了方便一些或舒适一些或轻一些而增加数倍投入是否值得?一两次的不方便其实无所谓,抛开经济的因素,使用频率才是决定买哪个的关键。
也很欣赏龙王的购买哲学:常用的东西,贵也买;不常用的东西,便宜也不买。
新疆全程跟龙王同帐同屋,近距离的接触,从龙王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之前听说龙王对装备对GPS很精通,交流之后不仅仅是印证了这一点,而且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确认了龙王“钻研型”驴子的定位,从感兴趣入手,认真研究,对不明白的问题穷追不舍,关键还能学以致用而不满足虚套的理论……
“钻研型”驴子在坛子里也有不少,对他们都非常欣赏。我凡事都浅尝即止,不爱深究,面对新人的提问还偶尔玩玩东郭先生,一旦遇到钻研型的人才往往就原型毕露,几次之后更加不敢小看人,尤其是不敢小看原不熟悉的自称新人的驴友。这次就让龙王给我上了一课,深感惭愧,当然,这是后话了。
艰难的历程,值得回忆......
很多时候太顺反而是不顺 不顺才有挑战
十全十美就没有美了
有了这种残缺才有一生的记忆
此行恐怕老九一生也不会忘记了
10月1日,清晨。
七点。起床,早餐、收账。
夜里下雪了,外帐的里面结了不少水,将睡袋湿了一大块。远处的山峰在雪的映衬下也更加壮观了。
一大早,色驴们早早的就开始捕捉光线。历次出行,只有这次的色驴最敬业。
询问大家的休息状况,食人鱼说他感冒了,要和江河一起下撤。
食人鱼是跟我一拨出来玩的驴友,最初的两三年常在一起走,之后就都各玩各的了。多年的行走经历,让他非常了解自己身体的状态。他说不能继续,一定是身体状态确实比较糟糕了。而江河是食人鱼带进来的,他们俩一起下也好搭个伴。
进一步了解了他俩的状况,确认要分开走后,开始调整公装。考虑到我们的穿越还存在变数,有可能会原路下撤,而他们从三个山村回市内交通问题也比较麻烦,所以让他们见机行事,也不妨考虑等等我们。给他们换了顶帐篷,又留了一个炉头和套锅。
不紧不慢的吃东西、装包。考虑到第三日马夫很难再跟上来,我们自负重的可能性极大,趁着两人下撤的机会,又让大家把不大用的上的装备留给两人,就当队伍减负了。
九点。打好包,大家在营地周边转悠,只是,这里并无太多的景致可供欣赏。剩余的事情似乎就是分析马夫是否会真的扔下我们,因为天冷?
九点半,估计马夫不会来了。于是考虑没有马夫剩余六人的队伍继续穿越的可能。把六人围在一起征求意见:如果负重继续,那就只能走到底了,想回头的现在还来得及。大家情绪高涨,没人愿意跟食人鱼和江河下撤。
重新打包,原来的背负是考虑大包由马驮,个人只背腰包或小背包的。如此一来,就需要把小包的东西甚至连同小包一起打进大包里。
等大家调整完了又磨蹭了一会,心中依然觉得马夫没有甩我们的理由,不相信马夫会不来,可山下始终没有见马夫的影子。眼瞅着就快十点了,再耽误时间的话,我们今天就无法到达大本营了。这才招呼大家上包,与食人鱼和江河道别。交待他们在山下等,如果我们原路返回,晚上会跟他们联系。根据之前向马夫咨询的情况,二号羊圈边的山坡上还有手机信号,再往上走就是信号盲区了,如果不穿到天池,我们必须在晚上回到二号羊圈,这样才能联系到司机改计划来接。昨夜降雪,不晓得北坡的情况会怎样。还有即将到来的降温,对完成一次穿越线路,从来没有过的信心不足。
就在这时,远远的看见我们的马夫和马从山下而来。
此时的我不知是该气愤还是庆幸。
马夫的理由很简单:没有表,睡过头了。催促他们抓紧时间上包,我们又已经浪费了接近两个小时。没有去跟马夫过多理论,当时的感觉跟他们理论也无济于事,只剩一天时间,只要他们完活,赶紧给钱走人就是了。只是,这种纵容再次给后来的事情预埋了伏笔。
纵容马夫的错误无疑是给他们一个信号:我们默许这种错误存在,下一次他们还会变本加厉。很快的,我们就证实了这一点。
马夫上来后,食人鱼和江河就下撤了。
十点一刻。剩余的六人才真正从二号羊圈上路。
天气依然晴好,和昨天下午一样,没有刻意安排队伍的行进顺序。队伍人少、路线清晰、又是轻装上阵,我更愿意大家根据自己的体力状况调节速度。
行前在坛子上唠叨了许多东西,大家恐怕早就厌烦了我的婆妈。都不是第一次出行,还是大家随性吧。
队员的体力状态还是在行进中看出了差异,贺兰和加菲开始在后面,不知啥时都跑到了前面。龙王和肥猫都属于耐力性的,速度略慢,但都有节奏的跟着。清秋跟肥猫走在一起,也是相互做伴吧。
一路没有太多集中休息。
这时对讲里传来龙王的喊话,马夫还没有跟上来!是否应该等一等?出发时马就在队伍的最后面慢慢的走,似乎刻意放慢了速度。跟着马走太累,没多久我们就都把马甩在了后面。
又往前走了一段,终于看到一块稍微开阔些的路段,喊住前面的贺兰和加菲,让大家多休息一会儿,顺便等等马。
这里距离谷底很近,谷底有溪,我们休息的地点也还算平整。龙王问我:这里能不能做营地?当时未置可否。只是事后证明这就是马夫嘴中的三号羊圈也是龙王攻略里的二点五号羊圈(口径不同,但实指的是同一个地方),于是暗暗佩服龙王对路线的用心观察。
十二点半。在我们休息了至少一刻钟后,有队员看到马正从我们上方通过。
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碎石路段。在不同的高度上,似乎都可以行进。我们在下,而马道在上。
继续前行,先向上切到马道的高度,越过再次停下的马和马夫,顺路往前走。只是这碎石路段的马道已经不那么清晰,没走多远,先头部队就又把马道走丢了。贺兰在队伍的前面,已经明显偏到了山坡上。我在队伍的最后,路过马夫时停了一会儿,跟他们商量让他们俩牵着马在前面走,希望这样能顺便给队伍些指引,省得大家走冤枉路。两人答应着却是不动地方,看到贺兰走偏了,我赶紧停下来,重又回去找马夫,催他们赶紧动身。僵持了至少三分钟,马夫这才起身,骑上马走进了队伍中。
许是他们确实饿了累了吧,毕竟两顿没吃了。食人鱼和江河下山后,我们的食品已不那么紧缺,中午可以招呼马夫过来一起午餐,希望到时可以拉拉关系。
上坡,但坡度不是很大。没有再作停留,这样一路走下去。临近哑口了,地形也变得更加清晰。行前把穿越路线的计划交给了海龙王,我就没再过多关注,只是在临行的当日中午,才终于腾出点时间把bear帮忙弄的几张等高线图照片拼成一张整图,也才对照着等高线图仔细读了遍龙王的路线计划。
上山的路线很简单,就是大本营南坡一个很直很宽的山谷,我们沿谷而上,两侧的山脊都比较高,不至于走错。走到登山大本营附近,几个方向的山谷在这里交汇,形成了不同朝向的多处哑口,可以说,大本营是个数条穿越线交汇的地点,这里四通八达,路过这里时需要注意一些,要选择准确下山的路线。另外就是下山段,先向北,然后拐一下弯往西北方向,大方向也不会有问题,担心的只是路况,听说那边的路要陡峭很多,雪后能不能走还是个疑问,再就是至少需要过两次河,不晓得是否好过。
早上两个马夫上来跟我们汇合的时候很明确的说天池去不了,因为雪大,他们要求只送我们到大本营,这显然与我们约定的不一样。我自然没有他们对这片常年生活着的土地熟悉,但我实在无法判定他们的话语中有多少真实的成分。没有妥协也没有揭穿,只是告诉他们到了大本营,根据北坡的雪量的情况再说。前进还是返回,决定权不该是马夫。
对着地图前进,山谷越来越窄,山脊的变化越来越丰富,这样在等高线图上定位也就越来越准确,掐算着时间,估量队伍的行进速度,还有就是揣摩北坡可能的降雪。
十四点,过了一个冰湖,山谷又变宽敞,这里是个Y形岔口,上游两条山谷在此交汇。
从把马夫赶到前面后就没有再顾虑他们,每批马驮了三个大包和一名马夫,走得也比我们快一些,不觉间就已经不见了。好在马蹄印还清晰无误,大伙跟着马印一路走上来倒也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前进方向是左前方的山谷,从右前方的山谷流下一条溪拦在前进的路上,马蹄印显示马已经过溪了。考虑着与马夫共同午餐,所以这一程我走得略微快些,处在队伍的最前面,可直到这个宽阔的Y形山谷,到了午饭的时间,依旧没有再看见马夫和马的影子。
他们也太快了,不追了。上午纯行走是三个半小时,而距离早餐的时间已经六个小时,大家肚子早就该饿了。决定队伍在溪边午餐。
龙王上来后,确认这里就是三号羊圈,也是一个露营的好地方。其实这一路相对平缓,偶尔的平坦草地还是随处可见的,单说露营的话可以选择的地方很多。只不过,理想的状态是营地距离水源比较近,所以才有了这些所谓一、二、三号羊圈的驴友公认露营。
按后来马夫的说法这里是四号羊圈,又是叫法的不统一。看来户外也存在个统一度量衡和制定标准的问题。
等待午餐的当口,龙王拿出了新添置的测血液含氧量的精巧仪器,挨个为大伙测试。测试的具体结果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大伙都没有什么异常。
吃完饭准备继续出发的时候,我又把大伙叫在一起,简单问了一下大家的状态后,告诉大家我的担忧:马夫没有露营装备没有食品,今天晚上必然下撤,明日我们自己负重几乎已成定局;昨夜降雪,北坡雪大路陡,危险系数在加大,在马夫的话里根本就走不过去;队伍里没有强驴,在食人鱼和江河下撤之后,队伍的男女比例和年龄结构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本来就有限的自救能力进一步在削弱;根据以上种种,我们完不成原定穿越计划的可能性大大的增加了。换句话说,我们很可能上到大本营之后,近距离的仰望一下正面的博格达峰,然后就要原路返回了。
当然,在当时我并没有把理由解释的这么充分,只是在说我们八成走不完计划全程了。大家表现得很不甘,都觉得自己没有问题。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万分后悔自己当时的乌鸦嘴。根据后来其它队伍的经历,北坡的大东沟还是能走的。而我们最终果然没能穿越到天池,只是原因却不是我之前担心的队员体力和天气路况。
夹杂着插曲的经历才最有回味!
老九的总结也太细致了吧
其实经历本身就是一种经验
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
必竟我们经历过
还希望有以后的长线中
我们继续一起走过
快写,等着看呢!
快写,等着看呢!
来了来了!
有了孩子后,自己的时间好像比珍珠还宝贵,写个游记也变得这么难了!
十五点,午休一小时后继续上路。
前面不远就是碎石达板,据说是全程爬升最陡的路段,上了达板后是一个冰湖,绕过冰湖就应该到博格达登山大本营了,在那里据说可以看见博格达主峰。而我们这一路上,因为角度的关系,看到的一直是主峰的背面,辨不清哪个尖才是真正的博格达峰。
尽管昨夜下了雪,但尚不足以覆盖整个地面,白雪与石块斑驳相间,在这种地貌上,马道也变得模糊难寻。过河之后,我就再没有发现马的脚印,在我发现这一点时,已经是出发一刻钟以后的事情,大部分队员走在我的前面。 曾想过退回去找马,但很快被自己否定了。我们没有走在马道上,马印应该在另外一个位置上吧,这是最基本的猜测。马在队伍的前面,这一点最初并未怀疑。 跟身边的队友叨咕一遍我的猜测,便不再提这茬儿。只是心里一直有个影子:既然马在前面,那马印在哪里?在前进的同时,我还在努力的查阅周边的地面,希望能够找到马印。只是这种努力一直陪伴我上到碎石达板上边的冰湖。
大概十六点五十,队伍到达冰湖。临近冰湖有一段大的爬升,可供行走的空间已经很窄,而马印依旧是不知所踪,马夫在队伍前面的判断逐渐由怀疑到否定到再三确定的否定。
达板上的冰湖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致。比起午餐点的空旷草甸,这里才更具有高山冰湖的冷艳和圣洁。只是这一刻,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眼瞅着十七点了,再有不到三个小时天就全黑了,我们在海拔3500米距离大本营不足两公里的冰湖边,而我们的全部装备还在马上。而这时我才确定:我们把马丢了!
马在哪里?
站在冰湖南端的出水口附近,没有再往北走。这里是个风口,明显比下面的山谷冷一些。不远处,冰湖出口的瀑布一直隆隆作响。
跟后上来的队员讲述我们的处境,并告诉伙伴们:穿越到此为止了,我们必须回撤!
飞了五个多小时到新疆、只是为了完成两条穿越;博格达穿越线路的全部景致特点都集中在从登山大本营到天池那一段里;我们费了两天的努力才到达距离大本营仅仅1.7公里的冰湖;我们还没有看到美景,然而此时,却不能前行了!
贺兰上到冰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在往前走,似乎能多走一点就更接近一点自己心中的目标。
龙王见贺兰到前面去了,就也跟着上前去。之前我们约定一定要做一个完整的博格达穿越攻略来,可是,线路最核心的点位登山大本营还没有测到。
清秋也在冰湖附近简单的转,美丽的冰湖,希望能靠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我没有制止大家的步伐。博格达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让我们多看你几眼吧!
此时已经很难猜测马夫的想法,也无从确认他们在哪里。加菲在我身边,我们开始作最坏的打算:如果下撤过程中遇不到马夫,我们今晚怎么办?
一路上只一号羊圈有个毡房,两个马夫昨夜在那里住。这个季节,再没有别的毡房或木屋可以住。我们身边没有帐篷没有睡袋没有羽绒服,夜晚的气温至少负五。而且,据说今夜降温。
水闸到一号羊圈一个半小时,再到二号羊圈一个半小时,再到二点五号羊圈二个小时,再到三号羊圈一个半小时,再到冰湖接近两个小时。如果我们原路退回,大部分路段将在夜里完成,我们要走到几点?
不敢再往下想。
而目前最紧要的是:第一步,找到马夫,找到我们的装备,保命要紧;第二步,至少下撤二号羊圈,联系上食人鱼、联系上司机明天来接我们,不能耽误后面的行程。
十全十美就没有美了
有了这种残缺才有一生的记忆
此行恐怕老九一生也不会忘记了
夹杂着插曲的经历才最有回味!
说的是。
几次长线,最顺的一次是05年十一的四姑娘,那是我历次长线中,人员组成最强大,景色最美,未知性最多,海拔最高,但同时也完成的最轻松的一次。
本来想留下些文字做纪念,却发现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写。
看来,还是曲折些更容易加深记忆。
老九的总结也太细致了吧
其实经历本身就是一种经验
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
必竟我们经历过
还希望有以后的长线中
我们继续一起走过
估计小凡这次西藏之行也是经历丰富。
很怀念一同走过长线的伙伴们,
曾经一起走过,已经是缘分了。如果能多次同行,那就是亲人了!
十七点十分。没有等大家回到聚齐,为了趁天黑前赶到丢失马印的三号羊圈找马,在对讲里跟龙王和清秋沟通后,我和加菲就一起先行回撤了。贺兰和龙王先往冰湖北侧大本营方向走了,肥猫和清秋后来也往湖北侧走了,我和加菲在冰湖边呆的时间最短,只有二十分钟。
大踏步的下撤,与大家来时的脚印分分合合,唯独没有见到马的。
十八点四十,我首先回到三号羊圈的午餐点,在附近转了二十分钟,依旧没有找到马印,甚至连小溪南岸的马印都找不到了。可中午我明明是跟着马印来到小溪边的啊。
在这里地面上被雪覆盖的面积已经比裸露着草甸的面积小了,雪少了,马印自然就难寻了。
十九点。就在我很丧气的时候,刚刚赶过来的贺兰问我:你找什么呢?
我答:找马印啊!
贺兰指着远处小溪上游的阳面山谷说:马不在那儿吗?
在用我手中DV的10倍变焦镜头拉近后,远远的,我看见有两匹马在山坡上。没看见马夫,没看见我们的背包。
在这个地方出现两匹马,无疑,是我们雇的那两匹。
悬念啊,悬念
受不了了
马吃草的时候通常是把包卸下来的,
马也需要减负休息啊。
贺兰把马夫和马喊了回来,跟队伍汇齐后,大家开始下撤。只是这时的气氛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大伙一边下撤一边挨个跟马夫摆事实讲道理表达我们的愤慨表明问题的严重性。
其实找到马夫后,安全问题已经解决。如果我们坚持,行程还可以继续。只是如此一来,这两天到两天半的路线就会被我们走成四天了。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与马夫一再的打麻烦之后,我已经不再指望马夫还能对我们有什么帮助了。
我急着跟食人鱼和司机取得联系,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毕竟还有个值得期待的喀纳斯。我希望赶紧把博格达的晦气甩掉,好尽早开始下一段新的行程。
队伍前后越拉越长,稍后的夜路会很危险。尽管马道上并没有什么悬崖峭壁,但马道并不明显,头灯的光亮在夜色中总是显得那么微弱,空旷的山野,队员很容易偏离。
跟龙王商量着把队伍分成两小队,龙王、肥猫、清秋一队,可以略微慢一点,安全第一,但一定要紧紧的走在一起。我在前队跟在马夫和俩美女后面,夜色中,她们象没有刹车的轮子越走越快。早点联系上后援部队也好,可以早一点安心,我也不敢有停顿,生怕被美女们甩了。
经过二点五号羊圈时,还有些微弱的天光,远远的可以看到谷里扎了七八顶帐篷,有几匹马停在营地旁边,他们好像到达营地的时间不长。有三个马夫模样的人来到马道边,跟我们的马夫叽里呱啦说了一顿。停了大约五分钟后我们的马夫才又继续赶路。
不久天就黑透了。
一路上迎面遇到好多位上山的驴子,有负重的,也有个别轻装的,他们都是一支队伍的。跟他们打着招呼,偶尔也跟其中几位聊几句,相互问一些情况——
他们也是网上召集的队伍,只是我问的那位并未承认自己是小羊军团的人马;
他们大概中午开始上山,在徒步起点遇到过食人鱼和江河,我们那两位队友已经随他们的车离开三个山村了;
他们今晚在二点五号羊圈露营,明天到大本营,然后很可能就回撤……
恐怕我问的几位都不是队伍的领队,收集到的信息并不完整也夹杂着些相互矛盾。而且一支队伍散成这样,后面拖拖拉拉的形成了五六组三二人的小分队,还是在走夜路,我都为他们的领队担心。
最后一次遇到他们的队伍是在离开二点五号羊圈一个多小时了,有两个队员在路边休息,其中的一个似乎不大走得动了。根据后来龙王遇到他俩的时候了解到的,其中一位是这次活动的领队。
感觉着快到二号羊圈了,我把手机打开,一路对着夜空开始找信号。我脚步慢下的同时,很快的,第一分队的头灯光柱就淹没在了黑暗中。
终于联系上了司机,但那位似乎喝大了,总也说不明白事情。然后又联系食人鱼,跟他说明我们的处境,让他跟司机沟通明天来出发地接我们。
信号很微弱,总要移动着打,断断续续拨了好几遍才把事情说明白。
收起电话十多分钟后就到了二号羊圈。背包已经从马背上解下来,贺兰正在跟马夫谈如何结帐的事情。
先是贺兰在谈,过程大体是:马夫并没有按照说好的送我们到目的地,反而半路躲起来彻底毁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我们不打算全额付款。其中一个马夫也承认自己错了,同意只拿一点点钱。但另外一个马夫坚决不同意。
然后就是争执,那个不同意的马夫骑上马冲进营地扬言要将如何如何我们。然后加菲出面缓解局面,同意给他们加价,直至接近他们最初的要价,两个马夫才都满意的离开。
整个谈判的过程持续时间很长,没有具体的时间记录,感觉应该不少于半个小时。而谈判的气氛曾一度非常紧张,双方差一点点就动手。谈判过程中我几乎没有插上几句话,贺兰的有理有节以及加菲的临危不乱都给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真的非常感谢两位美女。
下山路上一直都在苦想如何跟马夫谈判的事情而不得良策,没有想到最终却是由两位女孩顺利解决的。紧要关头,作为领队的我没能站在矛盾的最前沿,真的让我感觉非常惭愧。
一直以来我都对穿越队伍中的女性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只要能照顾好自己,不给其它队友添麻烦就是好样的,如果还能为队伍分担工作尤其是组织层面的工作,那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加菲便是这次新疆之行最意外的收获。新疆之行以前跟她并没有太多接触,这一路下来,想说的是,她是少有的具备领队潜质的女性队员。行前与新疆小羊军团、以及包车、住宿的联系都是她在做;跟肥猫、楚清秋的队内沟通是她在做;跟马夫谈判的最后处理是她;除此外,队伍行进中,对队形的留心,对大家的督促,无一不是领队才要关注的东西。
行前,曾跟加菲私下说:你就是这支队伍的副领队了!只是这副领队的头衔一直没有跟队伍中第三个人提起过。真的非常抱歉,我又忽悠人了。
新疆归来后,跟老树聊起过长线队伍的选人问题。数年来,老树的长线驴友一直相对固定,现在早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分工,队伍里每个人除了照顾好自己外都有一份不说自明的公共任务或职责,也就是说队伍里面基本没有那种单纯跟着玩的闲人。老树所说的这种队伍组织状态也就是我期望的AA制的第二重含义,任务共担。
而AA制玩到极致,不单是任务共担,更是组织共担了。即队伍里没有明显的领队,或者说所有的队员都是领队。在紧急情况下,每个队员都有把握在未征求大家意见的情况下做出大家事后能够认可的决定。毕竟,大家玩得不是技术含量高的雪山等登山活动,不会存在性命攸关的决定失误。这种极致的关键点在于,队伍中的每个队员都非常强,都非常有想法有主意,但又都能以整个队伍为思考问题的唯一出发点。
而判断是否具有领队的潜质,就看他/她的每一个决定能否能站在全体队员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这一点,渗透在大家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稍加留意便可查觉到。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1-10 23:17:02编辑过]
充分领略了,女人在很多方面比男人强!
男人是放不下那所谓的架子;我自己就是个例子,在户外,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10月1日,二十二点。马夫走后不久,后面小分队的三位同学也到达了二号羊圈。简单知会一下跟马夫的处理结果,然后就各自搭帐休息了。
跟马夫的谈判结果让我们都窝了一肚子火,只是明早还要经过他们的村子,为了不让事态恶化,当晚拿钱打发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这一晚的营地气氛比较沉闷。
10月2日,上午。
延来路回撤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只是改为自己负重而已。时间不赶,大家刚好可以由着自己的速度来。
没能按既定计划完成穿越,心中多少有些郁闷,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清秋倒是没有太多心情的不快,一个劲的按快门。“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拍拍照片,路上风景挺好的。”说的也是,出发前已经了解,肥猫和清秋都属摄驴,不大喜欢不驻足的暴走的。
前文提到过这次队伍人员的“6+2”组合,只是实际上,这“2”早就变成了食人鱼和江河,除了第二天一早从二号羊圈下撤放弃博格达穿越外,在喀纳斯他俩也走的是旅游路线。倒是肥猫和清秋始终与我们在一起。博格达期间只是没有一起搭伙,到了喀纳斯就已经完全融合了。
这里也非常感谢这一位哥哥一位姐姐的包容。喜欢不同的徒步风格,而且都有很强的个性和想法,却能在这几天将自己原有的坚持收起来,去接纳和融入我们的团队,这种性格上的豁达和对山地穿越的另外一种解读,也给我很多启发。所以这里一并向两位老驴致敬了。
再次过河(后来证实是可不用过的),水流很急,贺兰还湿了身,闹出一个小插曲来,估计这一趟博格达,她是记忆深刻了。
中午,在水闸跟师傅汇合,结束了这次难忘的博格达之旅。
后记
原计划的喀纳斯西线穿越因为天气原因无法进入穿越起点而放弃,临时改走东线非常顺利非常轻松,尽管都是自己负重。也许是心理原因,毕竟东线比西线时间要短,也更成熟。因为顺利,除了穿越时那一份美好的心情外,就没有太多可以记录的东西。
作为领队,无论从对队员情绪的调节上、跟当地人的交往沟通上、与队员间的配合默切程度上、甚至包括对路线计划的前期功课上,我都还存在很多不足。因为这些,如果给同行的伙伴们带来了些许不快的话,这里要说声抱歉了。如果再来一次,我相信我会做得更好。
只是,只要还有下次,有些东西我恐怕很难改变。比如对AA的坚持,比如我还会找一条自己和队友都未曾走过的线路去感受那种未知,比如我还会把组织工作分解下去然后相信队友自己却偷得一份慵懒,比如我还会与三两位原本陌生的朋友同行在对人性的好奇中寻找一份惊喜,也比如我还不会努力去作一个人人称颂的各方面高出队友很多的领队……
以上这些文字,留给自己,与那些照片和影像一起,作为我们这次新疆之行的一份记忆。
最后,列个感谢名单吧。这次出行麻烦了很多同学,谢谢你们的帮助!
谢谢老树,提供自己收集的攻略,自己走过的博格达和喀纳斯的GPS点位及亲身经历。
谢谢bear,提供博格达的等高线图和博格达的亲身经历。
谢谢蓝信,陪我们活动前一周一同露营磨合队伍,当联络官,还补充了地席等一些装备。
谢谢张三,另一个联络官,紧要关头借给我们帐篷。
谢谢石头、驼峰、黑黑的夜、张三、信鸽、蓝信、(还少一个,瞧这记性!),借给我们对讲和电池。
谢谢冲锋鸦,借给我羽绒睡袋和指南针。
谢谢甲虫,借给我保温壶和(还有个什么来着?)
谢谢smgao,借给我羽绒马甲。
……(还有好多,一时都想不起来了,还望各位TX见谅!)
领教了,受用了。
岂是一个受益非浅!!
受用!
下次选择哪里穿越啊
提议墨脱或雅鲁藏布江大峡谷
我先报名啊
受用!
领教了,受用了。
岂是一个受益非浅!!
不好意思,如此拖沓的文字,能坚持看完真的要感谢你们了。
每次出行都有许多欢乐,只是在我的文字里,快乐的东西只能停留在记忆里,却流不出笔尖。而留在文字里的都是些比较沉闷的内容。
希望把最真实的心境写出来,不带有太多渲染的成分,也好让感兴趣的朋友有一份身临其境,最好还能有一份借鉴和收益。不知道这样的目的能否达到。
下次选择哪里穿越啊
提议墨脱或雅鲁藏布江大峡谷
我先报名啊
一年里只能是十一出行一次了。
08年的秋天准备去云南四川一带,想找个不太成熟的路线(很头疼原住民的商业意识觉醒,所以想避开太成熟的线路)。
关于墨脱,据说景色并不突出,随着公路的修通,原有的神秘感也便当然无存。bear曾计划去那里,了解情况后索然放弃。
雅鲁藏布江一带倒是可以考虑。选线很关键啊。
期待再次同行。
不好意思,如此拖沓的文字,能坚持看完真的要感谢你们了。
每次出行都有许多欢乐,只是在我的文字里,快乐的东西只能停留在记忆里,却流不出笔尖。而留在文字里的都是些比较沉闷的内容。
希望把最真实的心境写出来,不带有太多渲染的成分,也好让感兴趣的朋友有一份身临其境,最好还能有一份借鉴和收益。不知道这样的目的能否达到。
我喜欢看这样的东西,喜欢经历大家都不愿意经历的事情,那样更有记忆!
欢乐和美丽有了残缺才更能衬托出欢乐和美丽!
更多的是给大家以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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