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总是要在键盘上敲很多字,后来就不再敲字了。我清楚的知道,不再敲字是因为我使用了微信,每天每天兴起时想说出来的话,我写在了微信的朋友圈。这让我连游记都不再写了。因为游历的当时,我已经殷勤的用朋友圈做了记录。再写仿佛是一次嚼蜡。
时光流逝,从2004年在《自由族》论坛里开了长篇灌水叙事贴子《蜉蝣笔记》,到《再续蜉蝣》(是叫这个名字吧?),然后去《驴游中国》再开《掌心的月光》,在网络彼端,与我一同叙写的人,有些散到人海里不再见,有些仍然在时远时近的身边。然而那些风起云涌的论坛,那些几千页的象是珊瑚虫堆积的贴子,都已沉没在时光的深海里,渺渺,恍惚如昨夜的月光。
今年下半年,我曾经数次想再开一贴,每次都是在下班后,走到巷口时,在暮色里,脑海中会跳出来不同的题目,老来健忘,那些题目此时一个也记不起来。今早,脑海中又跳出来几个字,于是,我想,何不就此开一贴儿。还是在键盘上敲打尽兴些。
老友说她基本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并且认为小时候的生活并不是她自己过的,而是另有其人代她过的。我的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我记得我的小时候,并且还有许多印象深刻的记忆。以下就罗列几条。
我出生在一个很穷的家里,房子大概有三间,两间用来住的,一间是厨房,是土坯房子,起初大家住的都是这种房子。只是我家的房子到了夏天下大雨的时候会漏雨,而且可怕的是房子不够结实,如果下了大雨,厨房的山墙就会倒塌,然后我们就会去一个本家叔叔的家里避雨。避雨的时候,往往会住上一两晚,可能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具体到那一两晚的回忆就比较模糊了。
我对下大雨又爱又怕,怕的方面主要是担心大雨把我们的房子淋得倒塌了。记得有一次的怕是到了极点的。那回是我的一位堂姑夫来我家,大人们说起下大雨,也许他们把大雨的程度说的太严重了,应该是象《圣经》描述的那样最后发了大洪水吧,总之,我被那一场描述出来的大洪水吓得大哭不止,那种恐惧,直到现在,也没完全在记忆中消退。后来大人们一定是安抚了我,但我还是害怕,并不能完全相信他们,所以这件事能一直记到现在。那时候的我是多少岁呢,我觉得是三岁的时候。当然事隔多年,也有可能是四岁,不可能再大了,就是三四岁的时候。
当然,我对下雨也不是只有怕,前面说过,我也爱下雨。我特别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在院子里玩儿,我家有一个很大的院子,从屋子通往街边的大门总要有100米吧。这样下大雨的时候,就会在院子里变出来一条小河,我后来变得很不喜欢水,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小时候的我是特别喜欢玩水的,很多小孩子不都是喜欢玩水吗?我只穿背心跟短裤,一个人在院子里一边淋雨一边玩水,有时候还会披那种编织袋子挡雨。
长大些上了小学了,我还会在下大雨的时候,披着编织袋子去上学,走到学校可能一个人都没有来,编织袋子并不能遮挡多少的雨,到了学校肯定都会湿透了,但是关于湿冷难受的记忆我却没有,顺便说一下我是特别爱上学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爱上学的我,还会在假期一个人去学校转转呢。
然后,我出生的并且生活到小学快要结束的地方,那里是不太可能发洪水的。至少就我的十多年的记忆而言。那里靠近内蒙古,年年春天都会刮大风,漫天扬着细细的黄沙土的地方,怎么会发大洪水呢?哎——,我的人生中第一次没有安全感的心理,大概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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