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五台山是在2013年的8月,同行的队友是风范、姐夫还有溜达。彼时花开漫野,我曾经一边走,一边拍了许多花开的样子。回来将经历记录在《我看青山真妩媚——记2013.8.17-8.22大五台》;第二次去五台山是2014年的6月,同行的是相识十年的两个女伴木槿和思薇。这一次,没有人可以依靠,我战战兢兢的负责领路,好在现在的五台山台顶一路上都有标识,虽然也走过错的路,终究是完成了徒步。回来后将当时的过程记在了《相看两不厌——记2014.5.30-6.4五台山、平遥、晋祠》;时间走到2015年,对五台山的喜欢,一直都没有变。2015年一直心心念念的想再去来着,不想,为了当年8月瑞士的徒步忙碌着,五台山之行终究还是被放弃了。然后不知不觉的,2016年的夏天来了,蛰伏已久,就一直想着去哪里好呢?本意是与家里的小朋友一起外出的,但他嘛,一直不肯跟我们走。说是难得一个没有作业的暑假,他觉得在家才是享受假期。我试过,游说他,诱惑他,或者出其不意的再游说他,再诱惑他,或者假装忘了他斩钉截铁的拒绝,再游说他,再诱惑他。不好使,都不好使。他始终给出相同的答案,这个假期不出去,下一个假期可以出去。那么,算了。不可相强。但也不能在很久以后哀怨的说,本来我想出去的,都是因为你我才没出去的。因为小朋友自己坚持不出去,从来没有不允许我们出去。于是,我说,那我跟老爸出去啦。他说,好。看来,威胁也不好用,其实也没指望威胁会好用。遗憾还是有一点,我总是觉得,一起走一条长路,阅读自然的风物变化,要比讲许多的空泛的道理好用。如果他能跟我们一起去,是未来回忆起来很有意义的事。可是,意义嘛,过分强调的意义,如果不是出自本心,也没什么重要了。于是,此行,就变成了我与76的五台山之行。
决定了外出的时间和目的地之后,下一步应该是确认交通方式了。第一个想法是飞机往返太原,第二次去五台山时就是这样走的。然后呢,这个季节出行,天气炎热,除了台上徒步,不想在户外停留过久。但如果只是徒步,没有一点赠品,又觉得有点落寞,于是就想再用一天的时间去一下山西博物馆看看大金子应该是个好主意。当我去查机票的时候,发现机票的价格不便宜。思量了几秒钟,决定用第一次五台山的路线,火车到北京。这样就不能去看山西人的万贯大财宝了,心中小小的叹息。一下一下被12306检验了我的智力水平后(12306仍然象以前一样问难度很高的问题,有时是单选有时是多选),开始买票,每人四张车票,倒着买,先买回来的票,买着买着,心里有了主意,为什么不去北京的博物馆看看,看看那里有什么。于是把出发的票买成了夜车的卧铺,这样会有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可以停留在北京的空调版博物馆里。如此,心满意足。
时间走到出发前几天的7月28日,木槿一早告诉我南航出会员日特价票了。去看了一下,有特价票,真的比我买票时便宜了,去程不算便宜,但从太原返回加上税费500块钱一张票。这个价格如果出现在我买火车票之前就好了,这是一个我可以接受的鸡肋版的价格。纠结。讨厌。哼。登陆了南航的官网,选了两张太原返回的票,下了订单。订单要求在30分钟内付款。我把订单晾在那儿,开始思考。此时有一个诱惑就是换了机票,可以省出一个白天,那我就可以去山西博物馆了。但我内心不是特别想改主意。如果飞机延误呢?就算不延误,夜航之后到家都是半夜了,人困马乏的,第二天上班得多么的不从容。何况机票的价格也不是让人一见倾心的那种白菜版的。算了,内心有个声音说,欲望无止境,如果一个选择不能令你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那它一定是有缺陷的。。。。。。。然后,机票的订单静静的完成了30分钟的等待,噗——的一声,它,作,废,了。作废就作废了吧。虽然是自己放弃的,仍然是若有所失。
总算到了出发的时间。很多年前,多到16年前或者16年更前,坐过这种晚上八点钟夕发朝至的火车,那时候总是一宿坐到天亮的。现在条件更好一些了,可以睡卧铺。正值暑假期间,火车上有许多许多的小娃娃。我们的门洞里就有两个差不多是学龄前后的男孩儿。两人爬上爬下的,颇有些兴奋。我爬到自己的中铺上,一边看着两个娃玩儿,一边想起留在家里那个不肯与我外出的少年。曾经他也是这样在铺位上无忧无虑的爬上爬下的小家伙,那些日子里,每当外出,在火车上吃泡的方便面被我们认为是快乐的事。那些从不用买票到半价票到全价票的日子里,成长正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与完成,亲历这个过程的我觉得患得患失。对面铺的一个小朋友说,妈妈,几天到北京啊?啊。孩子,你这样问,喜欢小孩子的我真的忍不住想变身狼大娘告诉你,100天。我还是忍住不说话吧。夜行车模式开启。。。。。。
“这车能开到哈尔滨。”一个小朋友突然宣布。这太可怕了。我不想去哈尔滨,于是,我再也忍不住了,跟孩子们说,“这车不去哈尔滨。”“那它能去哪儿?”“它可以去瓦房店。”我郑重宣布。睡觉前,一个小孩子悄悄的说,“妈妈,我跟马嘉阿姨上面的那个阿姨聊天了。”原来睡在我下铺的是马嘉阿姨啊。马嘉阿姨是一个坏女人。因为第二天早晨,她把自己的儿子当众揍了一顿。小朋友免不了淘气,而且在我看来,那个小朋友也没做什么必须挨打的事儿。他就是在一大早对着车窗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北京长啥样儿啊?没人答理他。一个小时之后,他又对着北京的灰色天空说了一句,这个城市真好啊。(我好奇的想,虚伪的孩子,你从哪儿看出来这个城市真好呢?)再过了一会儿,马嘉阿姨就开始打小孩儿了,终于孩子被打哭了,另外一个更小的孩子,默默的看着,慢慢的,孩子的眼泪弥漫在眼圈儿里,他有些胆怯又有些肯求的轻轻的拉了一下马嘉阿姨。这是孩子为营救同伙所做出来的最大的努力吧。我看着车窗外不去看几分钟前的两个顽童,心里默默的想,我们很快就要到站了。
一个半小时前下火车。天空的颜色灰黄,有微风,r,e,热。我知道这个季节能够勇敢进京的人,都是被命运选中的人。我是路过的狡猾派,晚上就去五台山了。中间时间恶意选择国家博物馆乘凉的。。。。。。。。不过进入也要排队。”然后结果是,大家都劝我换一条裤子。
原计划下火车之后去肯德基吃早饭的,但是此车要等到8点多钟才到站。两人无聊之间就把装在包里的面包吃掉了。这样算是省下了早餐时间。下车之后,随着人潮往站外顾涌,北京永远不会缺少的就是人吧。灰黄的天空之下,一路各种名义的排队很快的消磨掉了我的得意洋洋。我的得意洋洋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出发之前已经在国家博物馆的官网上预约了1500张门票中的2张,想着很快就可以在空调房里赏析古今中外各路大财宝,自鸣得意总是免不了的。然而,首先,购买地铁车票要排队,然后进入地铁车站安检要排队,接着步行进入天安门广场要安检排队,好不容易过了安检又看到漫长一个排队的队伍,急忙跟维持秩序的义工打听,现在大家是以什么之名排队啊?义工说,参观毛主席纪念堂。啊——,这样儿啊。我们团没这个项目。于是如释重负的远离了排着的蜿蜒的大人龙。磕磕绊绊的找到博物馆的方向,途中还随手拍了一张天安门。76说,你不拍一张自己的照片啊?嗯,算了,很早的很早以前,我三岁时,跟着妈妈去北京上访,曾经戴着一顶妈妈用白毛巾缝出来的小帽子,站在广场上跟哥哥们拍过一张照片。那时候的我还曾经被北京的地铁惊吓过。大概是因为太小了,记忆中一直有个镜头是一个房子从远处奔过来,当时被会移动的房子吓得大哭。这个可怕的记忆,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题,是在二十岁以后,再次去北京时才破解的。——原来当年迎着我们呼啸而来的不是房子,而是地铁的车厢。
还是说博物馆吧,我们终于找到博物馆之后,发现这里也在玩排长龙呢。我们站在队尾排了一分钟,前面的人真多,多得让人绝望。我突然想到我是预约过的参观者,说不定不用排队呢。于是伸长脖子寻找公告牌子什么的,果然看到,已经预约过的参观者不在这个地方排队。他们得换了位置排队。换了位置的队伍果然人少些,排着排着进了大门。进了大门刚想去排队取票,又被告知,身上的大包得去寄存。于是去寄存,以为是几分钟的事呢。结果寄存也得排队,一排排了1个多小时。急中生智商,智商提升以后,我们决定兵分两路,一个人为了存包排队,一个人为了取票排队。我取票快些。存包还得对包安检,所以进展特慢,等了一段时间,76说,要不然你先进去看吧,博物馆里会合。于是我又去排队入场。我站在入场的队伍里,看看时间,11点半了。突然的不想进去乘凉了。晚上5点的火车,得提前2小时往车站走,然后取包大概也要排队吧,算来算去,时间一点都不从容,无法优哉游哉的感觉,太讨厌了。好在,我终于没有一气之下离开,选择耐着性子排着队进了博物馆还是对的。
进到博物馆,果然里面的温度适宜普通人类生存。镇定下来,观察了一下手机的电量。电量所剩无多,赶紧给76打了一个电话,约定如果他进来之后联络不上我,接着在各展馆又找不到我,那么2点钟存包处会合。然后再观察一下各种参观者,发现很多可疑的人类,这些可疑之处表现为他们通通坐在供休息的长椅上玩手机。那,他们是不是跟我一样立志来这里恶意避暑的?不管了,在服务台上花1块钱买了一本薄册子。启动参观模式。
慢慢的也陆续的去过一些地方的博物馆了,这里的展品嘛,不怎么动人,当然不能排除我不识货的可能。有些展厅很想进去,但是要另外再买一般是30元的门票,比如一个俄罗斯与新疆展馆,一个威尼斯画展。我就那样游荡着,先看了一个非洲木雕展,木雕有人偶有生活用品,隔着万里之遥远的时空,看着有时候是很夸张的人偶造型们浩浩荡荡的站成丛林,看着有时候又是妙手成就的生活用品,能够看看也不错,我心想。然后去看佛像,自从春天接触了瑜伽,我开始喜欢看佛像的坐姿,有时候会想象一下自己能不能坐出那种怡然自在的感觉。佛陀的造像也会有时代与地域特点,在这里看到了一种奇妙的双佛像(就是两尊佛像并立或者并坐),说明卡上说是某地某个时期独特的崇拜方式。除了佛陀的坐姿可看,还有他们的面部神情,有些佛像的神情真的耐看,那安宁而静谧的微笑,会让人生出一种欢喜。佛像的衣饰也是一个看点,这一次我们看到了一座很大的木雕佛,电视画面上不停的播放解说,说这尊木雕是很难得与难见的,它曾经流落海外,最终是通过一种重要文物回流资金的方式回到了故国。本来都从那个大厅里出来了,看了解说,又特意跑回去看了一下,佛像的旁边有一个男人无视人来人往,自顾自的描摹着佛的样子。我偷偷的看了一眼,他勾画的真的很传神。展厅里的电视还介绍了太原的天龙山石窟佛像,说那里很多佛像的头都被日本人盗走了。上一次去五台山经停太原,我与思薇曾经包车去过天龙山,是那样的,山上的石窟里遗留着很多残破的佛像。 啊——一声叹息吧。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劫,不是日本人也可能是别的人,这些穿越时空的沧海遗珠,每一件都是传奇,人,创造了它们,人在它们面前,又的确如蝼蚁与蜉蝣一样。
有一个展厅,我都在它门口转了好几圈儿也没进去。我觉得它不会有什么意思。看看手机还有一点点的电量,我联络上了76。这时候我已经转得差不多了。看看当时还不算晚,离原计划的2点撤离还有一段时间。算了,那个不想进去的展厅也进去看看吧。等到进去的时候,我很快就喜欢上它了。有趣,有味道。这里展出的是建国之后,各国大咖政要显贵们送给我们国家领导人的礼物。以时间来分割成段落,可以看到每一个时期,有谁在跟我们国家来往,那些小玩意儿,叫大玩意儿也行,都是工艺品之类的东西,带着异国风情,大合我意啊。读着一片一片的纸卡说明,不足百年光阴,当时送礼物的人,当时收礼物的人,很多都已经深埋于黄土中了。而各自代表的国家呢,有些已经政权更迭,有些已经灭失,国与国的关系亦是分分合合。倒是这些小玩意儿,如果不去蓄意破坏,可以稳定的存世更久远。看着看着看着,时间不够用了。顺延到3点,还是没看够。想到还要历经许多的排队,不得不组织自己撤退了。
从博物馆出来,象上午跟安保人员请教的那样,取包的确会比存包快些。而且,我们发现,在博物馆门口就有一站地铁。只是乘坐这条线路,要换乘一下。早晨来的时候,觉得就几站地还要换乘一下麻烦,现在,还是换乘吧,地下要比地上凉快。坐车要比走路快。回到北京站站前,我又象早晨那样很没有创意的说,我们去吃肯德基吧。76想了一会儿说别吃肯德基了。他说车站前有一家韩餐馆。从前他出差时曾经去吃过。那好吧——,可以吃冷面。这种天气,鸡腿堡理所当然的完败冷面。我们吃冷面的时候,遇到了一幕小男孩儿欺骗老大娘的戏码。这种戏码在我浩浩万里河山当中也算是常见不新鲜了,就是那种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小伙子们,把一大堆退休的老大娘老大爷们哄骗着,让他们买个药了,买个理财产品了,反正随便买个什么不是东西的东西吧。当我们等餐的时候,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的餐馆里客人是稀薄的,无聊当中,总会注意到这一对违和感很强组合。年轻的男子人帮那位阿姨年纪的人点了餐,自己点了份饮品,然后开始启动洗脑模式。吃完饭,我心里暗暗立志,从此以后,凡是靠近我的,年纪小于我的男人,一律启动最高级别的警惕系统。但,后来的经历,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情感这事儿,看别人洞若观火,到了自己,如坠云雾。而感情这事儿好象是臭豆腐一块,你看别人,好臭,你自己亲历,啊,挺香嘛。大家生活在有情世界,而灵魂又常会有孤独之感,若有人刻意关注,有备而来,不上个把当,倒也有点难,除非那有备而来的,手段低劣,技术含量不够高,无法让你动情,或者无法唤起你的贪念。
吃过冷面和一些其它的食物,离开了韩餐馆,阿姨与少年,或者说狐狸与乌鸦的故事仍然在继续着。没机会知道结局了,如果好奇,相似的结局到处都可以看到,打开6点钟的电视或者城市的晚报,这种故事要多少有多少。
按照列车运行计划,这趟大名叫做K603的车应该是下午5点17分出发,夜里11点40分抵达砂河镇(现在叫做五台山)火车站。明早4点半另有一趟K601抵达。我的想法是,到了砂河镇在站前的小旅馆休息几个小时,明早与4点半们一起坐面值25元的大巴上鸿门岩。但是这个计划最终没有实现,我们的火车晚点了2个小时。听说我们离开北京后,北京下了大雨。根据第二天的传说我们之后的K601也晚点了,晚点多久不清楚,有说8点才能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第二天早晨,睡到6点钟起床。这样东台日出什么的就没机会看了。这不是失误,是昨晚入睡前的想法,明早不要早起,起来后有大巴就坐大巴,没有大巴就打车上去。于是,整理了背包,把在台上用不到的衣物单独装了一个袋子放在前台寄存。出门直接就是停车场,很多大巴停着,除了几个当地人,没什么游客。有人问是不是要坐车,我说是啊。又问,什么时候发车?一个男人说,一会儿就发。四下看了看方圆一个广场,就我们两个乘客,啊,不是,从对面小旅馆出来一个男人,直接打了一个车,我问出租车司机,是上鸿门岩吗?司机说,不是。估计是当着大巴车司机的面,不方便载我们。
这个时间,东台的早斋应该结束了,不如先吃点东西吧。放眼望去,附近的饭店都没有开门。决定往外走走,走着走着,后面一直目送的人说,你往右拐,看看某某开没开。走到路口,我正想左拐,听到后面又喊,右,右,右边。嗯,右边对面果然有一家店开着门。我们在那里吃了小米稀饭,咸菜还有一点油饼。饭还没吃完,有个男人进来,问我们是不是要上鸿门岩。是啊,我说。来人是那种小黑车车主。我问他多钱一车。100。50行不?不行,合不上。扭头就走了,我追了一句,你不会再找两个人吗?我继续吃饭,心里想,等一下,要自己去找车,看看70块钱行不行。过了一会儿。那位司机先生又回来了。他说,70,你俩走不走?走。那等一会儿有人问你,是不是去鸿门岩,你别说是去鸿门岩,要不然他们不让。司机说。我说,好。过一会儿司机又说,那等一会儿有人问你是不是去鸿门岩,你别说是去鸿门岩,要不然他们不让。哎呀——。好的。但是他还是害怕兮兮的。。。。。。。气氛被他搞得越来越紧张。我都想就地变装了。我们三个出了饭店的门,司机又要重新对台词,我赶紧说,那算了,你把车开到前面的加油站,我们在那上车吧。
隔了一点距离,在加油站门口上了车。司机载着我们离开了原来的马路,车子穿行在居民住宅间的街道。过了一会儿,车停了,路边站着一对小朋友,一个男生跟一个女生。啊,坏人——。刚刚说好70块钱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们俩的包车价呢。我往里面靠了靠,让出一个人的位置。
这对小朋友是太原人,司机师傅又开始说话了,有一次谁拉走了客人,被他们追上了,把司机打了,把客人又拉回去了。他们就是骗你们的,不可能几个人就发车,合不上。总之司机大人的车轱辘是圆的,司机大人的话也是车轱辘型的,相似的内容反反复复的说了好几遍。车上,我跟坐在身边的女孩子聊了一会儿天。她说,今年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上次没什么准备,就只去了台怀镇,这一次两人想徒步。相对来说,两个小朋友这一次准备也不是很充分,鞋子,衣服,包什么的。也不是说,普通的平底鞋不能够完成徒步,只是会吃力些。如果带了手杖就会有了助力。包如果有背负系统,同样会省些力气。这一路走来,也遇到许多礼佛朝台的人,他们的装扮不会象驴友那样充分,但同样可以完成徒步。
很顺利的我们在鸿门岩附近下了车。擦防晒霜的时候,顺便分了一份给两个小朋友,女孩儿说,姐,我们走不了那么快,你们先走吧,于是,大家再见。我们俩开始往东台的方向去。。。。。。
因为是单独打车上去的,彼时的鸿门岩,除了我们四个没有见到一起往东台方向去的人。天气在片刻晴片刻阴以及瞬时的风起云涌之间摆荡。有长风吹拂,气温略低,在薄衫之外,两人各自加了衣服。回头看,不见同来的两个小朋友的身影,大概还在转角处整理。我们开始往东台去,于我此番是故地重游,难免会回忆起从前的事。第一次在暗夜里打车上到东台,正赶上黎明时分彤云艰难燃烧烘托的日出,人生中的第一次斋饭,挡土墙边听到清唱形式的诵经,溜达说服我,拜一下预祝我们朝台顺利。第二次夜宿东台,于黄昏的风雨里与思薇一起去那罗延洞,途中看着如水墨渲染的青山。对于76来说,这是他初次的大五台,他说,这样挺好。开阔,安静。这种感觉,好象给客人端了菜出来,那菜正好是他喜欢的口味。端菜的人也因此得了高兴的心情。总有十年的时间了吧,我们俩没有单独出游过,看来决定出来还是对的。一路想着一路到了东台顶,两年不来,东台也有了变化,终于有了大院落,有长长的台阶,有山门,还准备立许多的碑与牌坊。简单的转了一圈儿,出来时又去了那罗延洞。那罗延洞的石板路上,倒落了一些矮墙的石头。洞窟附近,山花盛开,有两位僧人坐在洞口的功德箱附近,我为各色山花拍照。一边可以听到僧人彼此说话,说的也是了悟与不了悟,方法与方法的话题,我并不十分在意的听。在这里,我把一只手套落在了铁制的过道下,幸好当时就发现了,用登山杖的杖尖勉强还够得着呢。
啊哦,因为没使用相机,手机拍照相素不够。所以把照片做成了这种拼盘式,旁边那些都是国家博物馆领导人们收来的礼物,中间那张,是我心情大好时对着草地拍下的两人影子。不过,这是凑巧吧,为什么选来的照片不是斗象就是斗鸡的呢? 当时那些送礼物的人,是不是不约而同的都晓得这样一个道理?即,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并没有永远的合乐久安,其实。。。。。。。都是这样,时不时,变成斗鸡,时不时,变成斗象?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其实自有一种平衡在吧。
在东台上面,能看到开车上来的人,这样的一般不会有什么交流。另外一种,我是说这两天半的山行时光,还会遇到另外一种人,他们是跟我们一样的徒步者。有时候大家会简单的打声招呼,问问你们从哪儿过来,还要走多久能够上去的。也有彼此微笑,只说一声加油的。当然也有那种,不怎么令人喜欢的遇到。比如那种百人的朝台大部队我们也遇到过两三拨,这时候往往就有一点不喜欢跟他们遇到。如果碰巧是同一个方向,我们往往就快点走更快点走,争取越过他们。因为实在是被他们吵的不耐烦,按我的想象,这样朝台礼佛的人,应该是安静的有秩序的,迢迢山路,虽然身处人群中,亦应该如独行一样,安静沉默的思考或者只是走路。但是他们往往不符合我天真的理想啊。比如从北台往西台的草甸子路,是我最喜欢的,一路沿着白色的莲花桩走去,身心愉悦,涤荡着世间尘埃,几乎可以做到暂时的忘我。但不巧我们在那里遇到了大部队,他们的曲目往往是这样儿的,先是一个人大吼,阿密——,然后一群人,接应一声,佗佛——。如此一直一直一直的循环模式的喊下去。有点象早几年你吃不了亏也上不了当,都是两块,两块的打法。然后,当这样的朝台部队挂单安顿下来的时候,他们仍然是菜市场模式,无休无止的说啊说啊,深夜了在说话天没亮也在说话,大家只想争分夺秒而又相见恨晚的说。完全不在意休息处门外那两个字:禁言。在西台,我曾经试图说服同室的温州团们别在早晨四点就开始聊天。没有成功。相反,当我喝止她们后,那说话声反倒更多更大了。我想,也许她们知道我也耐何不了她们,从对我的置之不理中,反倒得到一种乐趣也说不定,就是,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儿吧?哎。这些人是跟着他们的师傅来朝台修行的,他们对师傅表达出来的是那么虔敬。可是。算了,我当时想,还是我来修行吧。于是,那天早晨不到四点钟我在一万只的鸭讲中睡啊睡啊。早晨起床时,团友们都去吃饭了,我一个人对着墙上贴着的一张纸看了一会儿,纸上写:不言人过。。。。。还有许多字呢。但是对着不言人过,我迷糊的反省了一会儿就放弃反省了。好了,这次的出行,除了这两个片断之外,对我来说,都是好的回忆,不言人过,估计我得终生努力去做到了。如果有人妨碍到我了,我想我仍然没办法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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