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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
我在离家乡5,000英里之外、海拔27,300英尺的小帐篷里,寻找着光荣道路。就算找到光荣道路,不能与你分享胜利的时刻,一切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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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发现,你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深爱你的丈夫 乔治 “
摘自乔治·马洛里写给妻子的信
乔治·赫伯特·雷·马洛里(George Herbert Leigh Mallory,1886年6月18日-1924年6月8日)是英国著名的探险家,在1924年6月8日,尝试攀登珠穆朗玛峰途中,失踪于珠峰北坡。
登山之前,时代周刊的记者缠着他追问,为何想要攀登珠穆朗玛峰?,一向我行我素的马洛里不耐烦地说“因为它就在那儿。”("Because it's there."),成为人们至今经常引用的名言。
最后的滑坠
1924年6月8日,雄伟的珠峰北坡,也许比今天更冷一些。
狂风伴着冰块,狠狠地敲打着两个登山者的身体,仿佛责备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的冒犯,剑桥大学的讲师,乔治·马洛里双手抓着岩顶,慢慢地往下探了几英寸,寻找能放脚的小凹口,脚趾找到立足处,就把另一条腿放下来。天气越来越差,饥饿、刺骨的寒冷、精疲力竭,他的四肢变得越来越无力,他的意思开始变得模糊,眼前是家人亲切的笑脸,他仿佛听到了死神怒吼,活下去,坚持、再坚持一下……
这时,他突然觉得绳子松弛了,抬头去寻找他的伙伴,剑桥大学的划船高手欧文,欧文手抓脱了,正从冰层上坠落下来,不一会儿就从乔治身边飞落下去。刹那间,他就从岩石上被拉下去了。他甚至都来不及考虑死亡的来临,就随着欧文掉下去、掉下去、掉下去……
摘自《光荣道路》传奇登山家马洛里的峥嵘一生,有改动
牧师家的大儿子
乔治·赫伯特·雷·马洛里(George Herbert Leigh Mallory),1886年6月18日生于英国柴郡的莫伯雷里,作为牧师的儿子,他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弟弟特里弗德·马洛里。
他弟弟很有出息,官坐得很大,简单地说,就是活着的时候比巴顿还牛X。
马小弟,一战时就是英国空军的飞行员,二战初期作为空军联队长,参加过不列颠空战,等到1944年,他已是空军上将,和艾森豪威尔、蒙哥马利(当时蒙也不过是上将)一起做为霸王计划的制订者,策划了诺曼底登陆,全面指挥诺曼底登陆的空中保障。1944年12月,被任命为盟军东南亚空军总司令的马小弟,带着老婆乘飞机去上任,在阿尔卑斯山失事,如果活下来的话,也就当是巨头无比的战争英雄。
童年的马洛里,总热衷于爬高一点的地方,教堂的尖顶(他爹在教堂里给人家讲道,儿子在天庭上嘘嘘,想想也有意思)、河边的大树,总之,他天生爱往上爬。1896年,马洛里进入英国南部的伊斯特本的雷林格斯寄宿学校,后来转到西科比的另一所学校。13岁的时候,他得了奖学金来到温切斯特学院,在毕业前两年,他开始参加指导教师欧文(和他后来的登山同伴好象没什么关系)组织的登山、攀岩社团,欧文每年都组织一批学生攀登阿尔卑斯山,在社团里,马洛里学到登山知识。
1905,马洛里进入剑桥大学的马格达伦学院(Magdalene College, Cambridge)学习历史,在剑桥,他交了不少好朋友,其中包括著名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在剑桥的日子里,小马热衷于划船,通过三年的学习,以排名第八的成绩从剑桥毕业。
拿了学位的小马又在剑桥呆了一年,写了一篇论文,《传记作家的传记》(Boswell the Biographer )。后来,他主要在法国混,期间,也许是天生的热情吧,他四处攀登,攀登的对象五花八门,包括威尼斯圣马可教堂的尖顶、法国的埃菲尔铁塔,童年的攀登欲望也许是最好的老师哈。
兄弟我至今历历在目,穿越者的BEAR先生,在联通公司的大门前发呆,总琢磨着,怎么沿着人家玻璃幕墙爬上去。
这是马洛里的弟弟
教师生涯
混了几年,他回到了英国,决心当一名老师。英国著名查特豪斯公学(Charterhouse)接纳了他。查特豪斯学校为纪念马洛里至今还保留着学校的一个著名登山探险社团──马洛里组织(Mallory Group)。
不过在学校里的马洛里,好象并不是一个优秀的教师,也许是天生对冒险的渴望,按部就班的教师生涯总是不那么合拍,学校的马洛里,对待学生相当的宽松,和学生的关系还真不错。他的朋友为他鸣不平,觉得一个天才登山家窝中学里,真是可惜啦。
炮兵中尉
中学教师马洛里,最大的收获是找到了他的终生伴侣,露比·特纳。堕入爱河的他们,于1914年结了婚,结婚仅六天,炮声响了,不是他们的蜜月的礼炮,因为英国和德国正式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1915年12月,马洛里进入英国皇家预备役炮兵第二团服役,任炮兵中尉,炮兵中尉马洛里参加了有“绞肉机”之称的索姆河会战,一排排的英国士兵们,一头冲进了德国人布下的死亡陷阱,在马克辛重机枪的交叉火力前,长眠不起。战后,受够了重机枪苦头的英国人,参加治裁德国的协定,明确要求德国不能再有重机枪,实在是因为当年吃了大亏。
马洛里的运气不赖,没吃枪子也没挨炮弹,至少,回到老婆身边的他完整无缺。别看人家热衷探险,战争期间也不忘培育祖国花朵,生下了二女一男三个孩子。
服役期间,马洛里的老上级是个高干子弟,炮兵少校吉林姆·劳埃德·乔治,当时的英国首相戴维·劳埃德·乔治的亲儿子。
大学讲师 马洛里
一战结束后,马洛里回到了查特豪斯公学,并且于1921年辞了职,因为他要爬山,还参加了第一次珠峰探险队。除了探险,他通过写作和四处演讲谋生,不过好象这种谋生手段,并不如登山那么擅长,他没有今天的退休总统克林顿那么能白话,日子过得一般般。
1923年,他在剑桥的外教系找个个讲师的工作,丘八摇身一变,成了类似于孟姜女的老九,估计也就挂个名,不然会象老赛一样,成为叫兽的。学校不错,能经常给他假去探险,一直到他1924年葬身珠峰。
其实,早在1904年,马洛里在欧文的带领下,和他的朋友们试图登上阿尔卑斯山瓦蓝峰(Mont Vélan),不过,小马得了高反,在离峰顶不远的地方,不得不下撤。1911年,他登上了勃郞峰(Mont Blanc),其后,他又参加了其它一些山峰的攀登。
参加一战的经历,对他的登山生涯产生了很大影响,他变得更加狂热。在1916年的登山期刊里,他的同伴写到,“很明显,1916年,西线战场上的战友们的死亡,极大的刺激了马洛里,使他对登山总是充满了冲锋陷阵一样的热情。”他的同伴问他,“老兄,我们也不是要消灭敌人?”他回答说,“我要战胜我自己”。
珠穆朗玛峰=埃佛勒斯峰
1852年一位探险家冲进了英国设在印度的测量局,上气不接下气地宣告说他发现了世界第一高峰,一座8839.917米的尖峰,所有在场的人都怀疑,可能有这样高的山峰吗?经过考证,这座山峰确实存在,它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珠穆朗玛峰。
1860年代,当时的英国驻印度测量局的主管,是埃佛勒斯,他组织了对珠峰的测量,后来,尽管他一直坚持按当地名称命名山峰,该峰不是命名为埃佛勒斯峰。
到目前为止,有记录的最早登上珠穆朗玛峰的是新西兰人,叫做希拉里,他登顶的时间是1953年。不过呢,如果能找到证据,这个第一人很有可能是乔治·赫伯特·雷·马洛里。
第一次和第二次珠峰探险
1921年,马洛里参加了第一支珠峰登山队。因为固执和缺乏地形知识,他而受尽苦头。季风季节的恶劣天气,把他和伙伴布洛克二人在帐篷里足足困了三个星期。那一次,他到达了北拗——并测量出这里的高度是海拔6985米。
由于全队处于极端疲惫的状态,这一年的侦察没有向更高的地方前进,但是他们终于找到了通向顶峰的路。这次攀登确定了“阿尔卑斯攀登方式”之外,更适合于8000米以上山峰的“金字塔攀登方式”。
1922年,马洛里又一次来到珠峰,还升了官,他是这支登山队的队长。马洛里和剑桥校友索马威尔很自负,不屑于使用氧气,考虚到这先生祼体登山的光辉经历,这没啥奇怪,不过他的同伴用氧气创造了新的登高记录,比他高出100米。
这里,做为鸭蛋同学的忠实粉丝,我们有必要回顾一下,鸭蛋同学登广东丹霞山的伟大创举,注意,是祼登!尽管时间在马洛里之后,不过鸭蛋同学是美女祼登,得分也应在老马之上滴。看来爱山的人总是心心相通滴。
上面那个光PP的就是马洛里。
马洛里等4人上到了8170 米,返回时,反生了可怕的滑坠。做保护的马洛里的眼疾手快,拯救了同伴的生命。这一次攀登,同伴们最终到达了8300米——离顶峰只有区区500米之遥。
第二次探险的最大收获是,发现了氧气的确切效用,并确立了高山氧气设备的基本模式——气瓶、气管、面罩,后世的人们只增加了一个调节器。
一去不返
1924年,第三次珠峰探险队来到山下,马洛里依然在队伍中。这一年他38岁。他和22岁的牛津大学划船队队员欧文,自告奋勇地担任了最后突击顶峰的任务。
他们6月6日出发,在5号营地宿营,然后,沿着北峰攀登,到达海拔8200米的6号营地。在冲顶过程中他们必须横穿东北山脊,在那里会遇到三段阶梯状路段,第一台阶、第二台阶和顶峰下边的第三梯级。其中第二梯级是最险峻的,1933年人们在第一台阶东侧发现了欧文的冰镐,但许多人认为欧文是从这个位置跌落北坡的,落在了黄色条带地区的底部,水平飞出。
马洛里攀登珠峰前,在大本营留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他显得十分年轻,朝气蓬勃,与其他人完全不同。其实他并不比其他人年轻,只是看得出来他确实是一个不平凡的人。这是他第三次攀登珠穆朗玛峰,很显然也是他的最后一次尝试,因为他当时已经38岁了,很难再有下一次机会。所以我们可以想象他在最后一天一定是竭尽全力的。人们猜想,马洛里是太想实现这个愿望了。
最后的背影
6月8日午后不久,马洛里和欧文从8256米的突击营地开始向峰顶进发。
这一天,他要么成功,要么死亡。
“中午12:50,我因珠峰上找到一块化石,惊喜万分。突然,天气开始放晴,通向峰顶的山脊和最后的平台变得无比清晰。我注意到山脊上有一个小黑点,黑点在移动,另外一个黑点也显现出来,越过积雪,与第一个黑点一起上个山脊,第一个然后上了巨大岩石台阶顶上,短暂地出现在岩石上。第二点也这样做了。然后云雾笼罩,就什么也看见了。”
这是登山队的随队地理学家诺尔·奥德尔的陈述,这是人们最后一次看到他们的身影,从此,珠峰的重重迷雾,把他们隐藏了起来,一直到75年以后。
奥德尔识别出一个人登上了珠峰东北棱线的第二台阶,但没有旁证,因此,只能认为他们登上了第一台阶。第一台阶下方不远处,发现过他们用过一个氧气瓶。1933年,在那附近,发现了欧文用过的冰镐。
葬身世界之巅
马洛里和欧文被认为死于6月8日。
第二天,噩耗传遍了整个英国,他们被看成了英国英雄,举国同哀。
1924年10月17日,马洛里的国葬,在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举行。
除了他的至亲好友,当时的英国首相麦克唐纳,带领整个内阁,参加了他的葬礼。全体英国皇室成员,在英王乔治五世的带领下,也出席了他的葬礼,给了一代登山家极大的荣耀。
不过,马洛里和欧文的遗体,一直没有找到。
后来的登山界,对他们的最后成绩,一直有争论,雄伟的珠峰,雪藏了勇敢的登山英雄。
逝世遗踪
75年过去啦,珠峰冰雪深埋了他们的遗体。
1999年一支由BBC赞助的美国攀登队在珠穆朗玛峰北坡大约海拔8170米处发现了马洛里的尸体,但是攀登队并没有发现他所携带的柯达照相机,因此依然无法证实两人是否已经登顶。这台照相机据信可能由欧文携带,而他的尸体至今没有被发现。柯达的摄影专家认为,只要照相机中有胶卷,现有的技术就可以将胶卷冲洗出来,而这样就很有希望揭开“马欧之谜”。
大多数登山历史学家都认为马洛里与欧文成功登顶的机会微乎其微:首先,以现代的标准来评估,1924年的登山装备是近乎原始的。其次,马洛里所带的人工氧气最多也只能维持到八到十个小时,仅够攻顶全程所需时数一半。加上登顶前的最后一道天险──“第二台阶”(The Second Step),并没有发现绳索等人工遗物,徒手从“第二台阶”下攀几乎是不可能的。最后,马洛里没有足够的日光时间,登顶后能够通过珠穆朗玛峰最险峻的山脊,再回到他最后长眠之地。
1999年,美国人发现的马洛里遗物,但重要的相机一直没发现。
但美国网站EverestNews提出了独家的理论:在欧文的帮助下,马洛里直接从更险恶的东北山脊翻越“第二台阶”(一条现代登山家从未尝试的登峰路线),登顶后从“诺顿雪沟”(Norton Couloir)直下8,200米(也是一条极冷门的路线),再摸黑横越珠穆朗玛峰北坡,在距离突击营地祇有400余米距离时力尽滑坠,或被落石击中左额后迅速失去知觉。欧文在马洛里翻越第二台阶后,过了若干时间,晓得队友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在缺氧情况下挣扎回突击营地,在东北山脊约8450米附近遗下了冰斧,然后永远失去影踪。
一般历史学家认为欧文是与马洛里一起滑坠,并已摔到6500米的冰川去了。
中国前辈登山家许竞宣称他在1960年在8300米以上曾遇见过欧文的遗体。
马洛里的家人坚信他确曾登顶,理由是马洛里生前曾说过,如果登顶将会把妻子的照片留在珠峰,而在他保存完好的随身衣物中没有发现妻子的照片,可推断他已经将照片放在了顶峰。
尽管他没有成为穿越"第二台阶"的第一人,但他仍然是一个那个时代登山英雄、一个伟大的探险家。
马洛里和欧文在一起。剪自前面那张大合影
“唉,哥们,你为啥要登埃佛勒斯峰?”
“因为山在那里!”
穿越者的夏日写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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